第(2/3)页 刘盈愣了一下,旋即顺着刘乐的目光望过去,满脸戏谑:“阿姊果然体贴入微哈……” 刘乐再度冷哼一声,懒得搭理刘盈,自顾自从刘邦身边划拉走了许多茶水和点心。 看吧,我早就说她是黑心小棉袄了,你偏不信……刘盈向满脸诧异的刘邦甩了一个挑衅的眼神,随即看向一溜小跑而来的张不疑: “甚事?” “外男擅入宫禁,该当何罪啊?” 张不疑简单向看过来的刘邦躬身行礼,径直坐在刘乐身边,端起茶盏一饮而尽,旋即将一张电文拍在了刘盈面前:“加急电报,自己看!” 此刻,他靠山在侧,自然无需在刘盈面前太过卑躬屈膝! 小白脸拽起来了,看朕过会怎么收拾你……刘盈无声冷笑,拿起电文看了两眼,笑容越发阴冷起来。 电文的内容很简单,就是羌人不老实了。 他们偷窃铁轨,并且还打劫沿途过往的商队,为此和临羌县的巡逻队干了一架,打伤县兵六人,在留下十多具尸体之后,抛下赃物,逃入茫茫荒原不知所踪。 “你怎么看?”刘盈扬了扬电文。 我坐着看……张不疑挠了挠被蚊子咬了个包的眼睑,正色说道: “老话说得好,贼来需打!要我看自然是增强巡逻力量,同时命羌人君长将打伤我县兵之人送来伏法!” “不如此,何以正天威?” 刘盈摇了摇头: “说就简单,做起来只怕难的很……” “正如羌人对汉人脸盲一般,汉人也对羌人脸盲,若是那些和西戎混居的羌人,高鼻深目,卷发紫髯,更是难以认清……” “而且西海之地遍地膻羌,你又知道打伤我县兵的羌人是哪个部族?” “如此,何能招其君长前来问罪?” 听到刘盈的话,张不疑有些认同的点点头。 上次发兵河西的时候他也去过西海,自然知晓那里地广人稀,更兼雪域高原,即便是这些年随着丝绸之路的日渐鼎盛,用水泥铺就的硬质路和铁路相继通车,但汉人数量依旧远远不如关陇、山东。 因此他知道所谓的贼来需打有些行不通,毕竟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所以他才想着通过施压羌人君长的方法,解决这个突发事件。 但刘盈所说的很有道理。 捉贼捉赃,捉奸捉双,有谁会傻乎乎的承认这种事情? 于是在张不疑身后,趁着刘乐去产房查看的刘邦坐了过来,探着脑袋问道:“你把张不疑的想法否了,你说该怎么办?” 刘盈闻言,稍稍沉默了一下。 如今这场羌人袭掠案件,其实这是他早些年埋下的祸根。 那时候他领兵前往河西走廊救援乌孙,为了稳固后方,好和匈奴老上单于决战,因此对于西羌以安抚为主,薄来厚往。 虽然设有护羌校尉府,但冯唐却主要任职于西域都护府,根本不处理护羌校尉府的事情,以至于护羌校尉府只是个空架子,完全没有发挥应有的职能。 而后来,帝国的重心也不在西边,而是北方大草原,巴蜀、江东、岭南,以及大张旗鼓的谋求海外的利益。 自然而然的,投向西海的资源就更少了。 大汉对西域都护府,以及西海郡的一切要求,就是保证丝绸之路的畅通无阻,以及维持尽可能的和平。 有了和平才会有发展,星罗棋布在整个西北地区的移民点才会慢慢发展成工业小镇、农业小镇、牧业小镇…… 嗯,只是小镇,不是城市。 西北的资源有限,运输线也格外漫长,维持一些繁荣的小城镇即可,没有必要摊大饼一样的搞城市化…… 下南洋,可比闯西关有价值多了! 但现在不同了,老虎不发威当我是病猫!本来以为还能跟他们和平共处的……刘盈心中叹气,想起了一个人。 李二。 想来唐太宗当年说‘自古皆贵中华,贱夷狄,朕独爱之如一’的时候,和他说‘戎狄人面兽心,微不得意,必反噬为害’之时,内心的感受也许和刘盈此刻一样…… 于是刘盈坐直,看向刘邦说道: “自然是一劳永逸的解决羌人这个麻烦!” “我的想法是重建护羌校尉府,抽调精兵强将充实其中,同时考虑到西羌地域辽阔,从西海郡一直到蜀郡周边都存在有羌人部族,所以要联合作战,全国一盘棋而不是各自为战!” 张不疑问道:“具体呢?” 刘盈嘴角扬起: “我决定成立一个新的部门,也就是西南夷招讨司,不仅用来解决西羌,而且要对西南归顺的蛮夷进行一次系统的梳理,不留任何遗憾!” “至于招讨使的人选,我认为非西域都护府副校尉郅都不可!” 听到郅都这两个字,张不疑倒吸一口凉气,一脸牙疼的神情:“杀鸡焉用牛刀,不至于吧……” 刘邦很是诧异的问道:“何为牛刀?” 张不疑扭头解释道:“大概是一年前,疏勒国内乱,大将阿部雪杀了疏勒王,自立为王,疏勒王子忠汉带领私兵和阿部雪战斗,不胜,单骑逃到莎车国。” “忠汉?这名字好奇怪……”刘邦打断张不疑。 张不疑解释道:“西域名姓很怪,所谓忠汉是他后来给自己取的新名字,旨在表达忠于大汉的意思……” “真是个好人。”刘邦点头。 张不疑附和着笑了一声,继续说道: “而因为疏勒王子忠汉的母亲是莎车国王的姐姐,因此莎车王联合尉头国王,兵发疏勒,斩杀阿部雪,扶持了自己的外甥忠汉为疏勒王……” “但事后,西域都护府大都护成侯董赤命副校尉郅都前去查问。” “成侯的意思很简单,就是派人过去问一下,同时承认忠汉为疏勒王,毕竟逆臣作乱,王子拨乱反正也是正道……” 刘邦深以为然的说道:“有道理,看来我让董赤做大都护的决定没有错……” 刘盈看了看张不疑,笑着对刘邦说道: “嗯,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于法不合……”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