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第二十三章-《早安!三国打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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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晔便轻轻地笑了一笑。

    “她年纪还轻,不过二十余岁的年轻女郎,怎么会孤僻清高?明府按照寻常女郎的喜好去猜一猜她,或许就准了。”

    ……寻常女郎?

    刘勋很想说陆廉虽然听说是个女人,确实也不曾娶亲,但看她言行举止,哪一点像他所熟悉的“女郎”了?

    文士不慌不忙地说道,“明府家中小郎君娶亲,请她来喝酒观礼,不是正好?”

    “……观礼?”

    “请她来看热闹啊——明府莫将她当作孤高桀骜的将军看待,用家常的俗事求一求她,或许更有效呢。”

    刘晔将话说得更明白了些,于是刘勋恍然大悟,忙忙地喊仆役来,要他去寻郡丞来自己这里一趟。

    刘晔轻轻摸了摸自己的小胡子,笑而不语。

    离开郡守府时,刘晔脸上仍然带着轻松的笑意,但当他坐上自己的轺车时,脸上的笑意却消失了。

    “阿四。”

    他声音不高,但身侧随性的仆役立刻警觉,“主君有何吩咐?”

    “太守几日后要娶儿妇,你寻十名健仆来,到时去府上帮忙。”

    这话说得很不寻常,太守替儿子娶妇,怎么会需要用到他家的仆人呢?

    因而仆役想了想,还是谨慎小心地开口发问了。

    “不知主君要他们去帮什么忙,作什么样的准备?”

    车子忽然晃了一下。

    土路上偶有坎坷,偶有土砬,想要螳臂当车,给车子造成一点小小的麻烦,但也只能造成这一点小小的麻烦而已。

    刘晔直视着前方,身姿端肃,一点摇晃也不见。

    他仿佛整个人都冻成冰了,语气也带着一股森然。

    “帮太守下定决心。”他说,“因此你们要做好——杀人的准备。”

    刘勋是想不到刘晔在想啥的。

    陆悬鱼就更想不到了。

    她每天忙得很,如何能猜到在她从未去过的庐江郡的皖城里住着一个叫刘晔的人,正琢磨着要整几个刺客来杀她呢?

    她拿了刘勋这封信看了又看,递给张辽看了又看。

    庐江太守刘勋语气特别友善,特别热情,几乎有一点讨好地邀请她去皖城,说是可以帮她筹集军粮,顺便也可以表一表庐江士人的忠心。

    两个人没看出有任何问题。

    【我觉得就是没有问题。】

    【你很清楚刘勋的逻辑,不是吗?】

    【我离庐江不过二百里路程,刘勋虽被袁术认命为太守,但从未领过兵,打过仗,连庐江都是孙策攻下来的。】她想了一想,【他惧怕我。】

    【而你需要他的粮食。】

    一拍即合,虽然不说狼狈为奸吧,至少也还能算是各取所需。

    “我该写一封信给子义,若是历阳附近的流民已经安顿好,就让他带兵来合肥。”她最后下定了决心,“你留守营寨,我带兵去皖城筹粮如何?”

    张辽犹豫了一会儿。

    “文远?”她上下打量他,“有什么心事吗?”

    “我当初随温侯屯兵于兖州时,曾听闻刘勋此人与曹操有旧,”张辽一脸严肃地说道,“辞玉不可不防。”

    她伸手捂了一下自己的嘴。

    “放心吧,”她一本正经地说道,“我警醒些,不喝酒,也不抢他家的媳妇,他断然找不到什么机会下手的。”

    ……张辽似乎觉得这个笑话不是很好笑,但最后还是勉强将嘴角拉起来,笑了一下。

    皖城也是被孙策踩过一遍的地方,虽说这几年安定下来,但袁术盘剥得又十分厉害。因此当陆悬鱼领兵而至的时候,感觉这里虽说比合肥繁华了许多,但贫富差距依旧是极其厉害。

    刘勋是个四十余岁的,胖乎乎的中年人,一身绫罗绸缎,腰间一串闪亮亮的配饰就不由得她不想起糜芳。

    “终于把将军盼来了!”这位庐江太守站在城门外三十里的地方迎着她,“将军忠勇果毅,凛凛之风虽古之名将亦不可及!闻听将军爱民,不忍流民四散之苦,竟……”

    虽然吹的都是她能想得到的那些东西,但虽说不是个好的开头呢?没有人不爱听吹嘘,至少这能代表人家对她没敌意?

    她也干巴巴地跟刘勋互相吹捧了一下,她负责说一句,刘勋和刘勋身后的郡守府文官们负责说后面的九句。

    于是场面也很热闹。

    但其中有一个人几乎没怎么说话,看起来跟她一样社恐不合群似的,引得她倒是有了一点好感,多看了几眼。

    那个小胡子文士虽然长得平平无奇,但看举止似乎也是世家大族出身。他察觉很敏锐,她只不过打量了他几眼,那人目光立刻便转了过来,与她对上。

    一对上,小胡子便缓缓地露出了一个微笑,微微向她点头致意。

    车驾奔着皖城的方向去,刘勋还在用力劝说。

    “城中已摆酒宴……”

    “我在军中素来不饮酒,”她笑道,“此来亦是为了筹措军粮,刘公不必如此破费。”

    “将军莅临庐江,如何能连一杯酒都不喝,”刘勋忙忙地又劝了几句,“难道将军嫌弃我庐江城小民穷,不屑入城一叙么?”

    “那倒也不是……我只是……”她生硬地拒绝道,“我今日刚到这里,只是有些疲惫,不如过几日再行叨扰?”

    坐在马车上晃啊晃的刘勋非但没有气馁,反而一下子惊喜起来。

    “若是过几日的话,在下倒有一事相求。”

    “……何事?”

    “犬子明日娶妇,”刘勋说道,“不瞒将军说,这是我的幼子,平日里偏疼了些,因此才学并不出众,平日也为人所轻,只不过碍于我这郡守的面子,不说出口罢了。因而很想求将军来,观礼是假,将军若是能来喝一杯水酒,我这脸上也是极有光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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