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西楚双绝奇女子-《剑开天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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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张明月正盯着自己,司马云也不恼。

    “在下是个买卖人,既是买卖人那么没有好处的事情在下自然是不会做的,试问又有何道理要杀三十二人?杀了这些人可与我有好处?再者说了,即便是我杀了人,那此间事情也应当由汴京官府来处理,何时轮得到你们?”

    青衫书生捡起了地上八两碎银,若是在北魏大灾之年,这八两银子已足够抵得上一条人命,一条命就被这样胡乱丢在了地上。他将八两银子揣进怀中。

    “大婶倒是打的一手好算盘,领了赏钱又还我们,还能留下不少盈余,说到底还是这钱惹的祸,这银子我就收下,我们与你母女再无任何瓜葛,就此别过。”

    司马云想走,但那二三十冲着四人而来的汴京高手岂会让他如愿?

    “杀了人就想走,这天下还有比这更舒服的事情?”

    “杀了人不走,难道还留下跟你们喝茶不成?不久前在那风月楼中有人说了跟你们同样的一番话,我原本以为你西楚高手挺聪明,现在看来实在不怎么样。”

    青衫书生踏前一步,一步已是那汉子跟前,他掐住那汉子脖子让那汉子憋的满脸通红。

    “若不是看着你们人多,你真以为你有资格跟我用这种口气说话?”

    司马云对着那汉子的脖子轻轻一扭,那汉子便瞪大双眼倒在了地上。

    “换句话说,就算你们人多又当如何?”

    “你敢杀人?”

    这一幕让那余下二三十人皆愤怒不已。就连杨家母女也被吓的躲到了一边去。

    “你们说是我们杀了你汴京三十二条人命,这么大的帽子带在身上总不能空有其名,方才已杀了一人,还剩三十一人,你们不过二十五人之数,杀完了你们还欠下六条命,不过不用着急,余下六条命很快就会跟在你们后面上黄泉路。”

    司马云无兵器,只有一具只能弹奏名曲的峨眉古筝,张明月有刀,这刀是当世名刀,但刀出那一刻躲在房中的落魄游侠儿看的清楚有刀的居然还没有无刀的杀人多,二十五人仅仅司马云一人用肢体功夫便杀了二十人,一招一式行云流水,处处皆攻击人最致命的地方,这天下会杀人的人有很多,但能将杀人表现成这么艺术一面的,他古月这么多年来流落江湖倒只见过这青衫书生一人而已,不知何时老爷子已起身下了床。

    “学武之人,不要在意那些花里胡哨的招式,那些都是唬人的,真正的手段都是一出手即要人命,你就是刀耍的再天花乱坠也不敌一个真正懂刀之人轻描淡写一击,攻其不备,出其不意,高手对战若是掌握了这两点那才是决定胜负的关键。”

    老剑神负上剑匣施施然打开门走了出去,已是满院狼藉,司马云还好,虽处处杀招,但总归只是肢体手段,让人死在五脏六腑,虽死相难看,到底也没有鲜血弄脏了这农家小院,倒是张明月一出了刀便刀刀致命,一时之间小院已汇聚了一洼一尺见方的血水。

    张明月拄着刀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虽杀了五人但他自己也不太好受。

    “你如今才武道四品,能一口气杀五人已是极致,每日里看刀没用,真正练刀才行。”

    “知道了,老爷子。”

    张明月重收长刀,那刀倒真不失为好刀,杀了五人竟然没留下一丝血,这边打斗已引起不少人注意,用不了多久这里便会再度热闹起来,司马云不愿让四人入危险之境,便冲那躲在墙角已是惊弓之鸟的杨母冷笑道。

    “大婶大可不必如此害怕,我说还差六条人命,却绝对不会用你们娘儿两的性命填进去,今天的事情不久之后就会轰动汴京,到时候你娘儿俩只需去官府描述一番我三人的具体情况就能领到一笔不菲的赏钱,就当做污染了你家这小院的一点小小心意。”

    杨母只当眼前几人是寻常杀人犯,又怎会想到眼前这看似风度翩翩的青衫书生其实是一只不显山不露水的饿狼?她连忙战战兢兢道。

    “不敢,再也不敢了,你们大可尽管放心离去就是,这里的事情我什么都不会说,我娘儿两这就收拾细软离开汴京再也不回来,我母女什么都不知道,还请公子不要杀人灭口。”

    就连那这两日被老爷子追着传授剑道的二八女子都是惊恐不已,母女生活在这汴京城虽时有命案发生,听闻之时也不过是茶余饭后闲谈,又怎会想到这二十几条命案真在眼皮子底下发生?当下便浑身颤抖扶着杨母在墙角梨花带雨。

    “我已经说了我不会杀你母女二人,不止如此,我还要你们去官府报案领赏钱,你们若是不去,那我才真要杀了你们母女,你们可明白?”

    身负古筝的青衫书生如是道,这些日子以来的风风雨雨已让张明月颠覆了他这三年对司马云的认知,什么都变了,唯独那脸上的一道伤疤却依旧栩栩如生。

    杨家母女如何又敢不听从眼前这青衫书生的警告,慌忙点头称是,四人离开小院时老爷子临走前仍看了那名为杨幼倩的农家女子一眼,那蹲在墙角瑟瑟发抖的模样与当年那女子如出一辙,只是世事变迁,沧海桑田,昔年伊人已化作一胚黄土,独臂小老头儿心道,你这女娃子,若是受了老夫的剑,将来若是遇到同样情况又何至于此?倒是想的太长远了,她像她,但终归不是她,又或许只是自己见山是山见水是水?

    独臂小老头儿摇摇头单手负后最后落寞看了二八女子一眼便不回头出了小院。

    那落魄游侠儿见老爷子似有遗憾也并不着急随三人离开,他拖着昨日里被揍的有些瘸腿的脚到了母女二人跟前。

    “倩儿姑娘,我古月是汴京人,既是同乡便不会害你母女,今日倩儿姑娘你与老爷子失之交臂,将来怕是会后悔一辈子,人老爷子不嫌弃你没有出身,没有拜师礼,愿意传你两剑已是你杨幼倩天大的造化,怎知道你母女如此固执,罢了罢了,你们母女保重。”

    那落魄游侠儿道完这句便学着张明月的模样负刀一瘸一拐追了上去。

    “老爷子,等等老子啊……”

    ……

    昭阳公主能被称为西楚双绝这当中虽少不了王公贵族趋炎附势之因由,但更多却是靠自己本领,这俗话便说了盛名之下无虚士,又更何况是这堂堂当世三大国之一的北魏,不少人羡慕这公主也并非全是羡慕这公主二字,而是羡慕这位西楚奇女子身后的名师乃是被称为西楚第一儒士宁致远。

    西楚有一宁二薛三朱何的说法,能将这宁字排在第一足可见这西楚第一儒士在举国人民心中地位,无论是江湖庙堂,或是坊间弄巷,这宁致远三字几乎被神话为与当朝皇帝楚中雁同等地位,当朝皇后更是宁致远同门师妹,如此得天独厚优势之下宁致远三字更是似有无穷力量一般,因为众所周知国君楚中雁最爱的便是这位宁致远的师妹,否则也不会封其为后,更不会有一个从小便被捧在掌心的昭阳公主,原本楚中雁想将自己这宝贝小公主培养成为皇家明珠,怎奈这女子似乎更多的继承的是其母的性子,虽自幼博览群书熟读三教大义最后却偏偏爱上了习武,更是没少将这汴京城折腾的鸡飞狗跳,楚中雁常对此头疼不已,并道是自己那位皇后从小娇惯了女儿,谁知那位当朝皇后竟说这是天地有阴阳互补,当父皇的从小便是个书生,女儿自当应该有男子豪气一些,有道是巾帼不让须眉,楚家的女子又岂能是寻常女子?楚昭阳一名由此而来,当朝国君自知天下大义,身为皇族儿女要么不学,要学便就要做那天下最顶尖,昭阳公主喜欢学武,那便广纳西楚高手进宫,留下一招半式让自己那宝贝女儿好生学习,若有人受了皇命不愿前来,下场可想而知,若能前来便会有不小的报酬,如此之下涌进皇宫的高手自是如过江之鲫一般,这当中便出了号称西楚第二的二薛,薛平川,薛平川武道手段虽厉害,但更让楚中雁为之欣赏的却是其虽身为江湖草莽但却具备大将之风的气度,便破格提升为西楚大将军,位列当朝一品,与当朝宰相同级,可带刀进宫,这一举动频频遭西楚百姓诟病,都道哪儿有武将上朝带刀的道理,更何况那薛平川已入武道一品之境,乃是放眼天下都有数的高手,若是出了岔,朝堂之上有谁能奈何此人?但楚中雁却对此不置可否,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这便是他的王道,更何况他楚中雁又岂是酒囊饭袋?怎会不知平衡朝廷势力?如此之下才有了宁致远的出现,一文一武平衡朝纲,这才是天子之王道,说到底,这昭阳公主也算是宁致远的侄女,楚中雁便索性亲上加亲让昭阳公主拜了这位西楚第一大儒为师,昭阳公主更是对这位宁叔叔崇敬有加,甚至到了事事都要寻求这位宁叔叔意见的地步,此一事已是整个西楚都人人皆知的事情,有了此等人物替这位奇女子撑腰,昭阳公主几乎可以说是整个西楚境内都横行无阻,若有人想打这位公主的主意,便不得不掂量掂量公主身后这位大儒的手段,曾传言有一伙反贼试图趁公主外游对其图谋不轨,只是这计划尚未实施那一日便有一青衫儒士登门造访,也不见他有一兵一将一刀一枪,再下山时数百人的山寨已是血流成河。

    西楚第一高手宁致远,当真对得起风流二字。

    昭阳公主不日前便听自己那位叔叔说汴京城中来了三位北魏高手,扬言说北魏无江湖便觉有些意思,倒不指望那三人是自己这段从北魏回来时常牵挂的三人,只是去了一趟北魏便心中留下了不浅的印象,不说那峨眉的秀丽,观月楼的壮观,单单那朝阳城外送仙山上上清观也给她留下了不少印象,还有那可笑的说自己拿了剑就是天下第一的姓杨的小道士,不过那小道送给她的两仪剑谱倒真的是天下难寻的好东西,练了这么久依然不能掌握其中火候。

    昭阳公主化作便装出了皇宫,禁宫守卫对此也迫于无奈,原本这皇族儿女若非有国君给了命令便不能轻易出城,可这条规矩到了这位西楚奇女子这里就完成形同虚设,这倒不止因为人家有个西楚第一的高手在身后坐镇,也因为这禁宫守卫军也属于当朝大将军薛平川麾下,这位大将军刨根问底也和这位奇女子有几日师徒名分,更何况这些禁卫军如何不知这昭阳公主虽看似一人出城,但实则身后随时都有这一大票死士暗中保护,便也就释然了,全当做没看见,若只如此还好,谁知这公主每次换着不同的衣裳出城偏偏还故意在这些禁卫军面前走来走去晃悠,那般模样似乎在说,难道你们认不出本宫?你们真认不出本宫?

    这侍卫长对此苦笑不已,心道公主你早已成了这出入口的熟门熟客,就算你童心未泯想玩儿好歹也换个花样,每日里都同一个乐子就算你不觉得疲惫,我这些兄弟也早已经觉得看厌倦了。

    这位号称西楚奇女子的当朝公主出了皇宫便朝汴京城中市井而去,这市井乃是一座城镇最鱼龙混杂之地,也是最容易打听消息的地方。

    进了市井便是喧闹一片,昭阳公主化作男儿身倒也不失几分英气,没用多久便打听打了城中最近出了两起命案,共合五十八人惨遭毒手,这规模足可算得上是汴京城自被设立为京城以来最大的命案,倒的确算得上是轰动京城,昭阳公主不须多做打听便寻到了那母女的住处,也知道了汴京城中到处都已悬挂了那三人的画像,只不过看了一眼昭阳公主便确定了这三人正是自己想要见到的那三人,这位奇女子何其聪慧,知晓若是以老爷子与司马云的手段,想要杀人又何故如此大张旗鼓?更不会被人留下画像,说到底不过就是为了通过这方式轰动京城而已,毕竟堂堂一国公主并非是寻常人想见便能见到的,小院已被打扫干净,那母女二人正在庭院中晒着去年的肉干,只是任谁都看得出来母女二人心思并非在这肉干之上,杨家母女这半日来已被登门之人踏破门槛,好不容易安静下来片刻便又见一生的比女子还要美丽的年轻公子登门造访,虽有些意外却也是疲态尽显。

    那二八农家女子疲惫道。

    “公子若也是为那几人而来大可就此离去,所有信息小女子都已告知官府,若是想打听消息尽可去官府,我母女二人已经很累了,不希望再被打扰。”

    “不须如此,在下并非为这件事情而来,只不过是途径贵地,想讨碗水喝。”

    昭阳公主压低了声音让自己看起来尽量不要露出破绽,只是那农家女子却对此不以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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