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送药-《狼啸苍天》

    布空又回到制药房内,依然每日负责捡药并将师弟熬制好的汤药送到皇上的寝宫外面,就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令他高兴的是,杨宫女从第二天开始,就重新开始在寝宫内服侍皇上了,并经常出来接药。

    布空照常是每日送药,但其实他将师弟布道熬制好的汤药调了包,换成国师安排的汤药后再送进皇上的寝宫,他是真心希望皇上的病能快些好起来。

    通过前期治疗见效后,玄清道长就没有每时每刻地守在皇上寝宫内了,只是每当武北昆来寝宫探病时,他才陪同一起,看着武北昆将汤药亲自服侍皇上喝下去,吩咐在一旁伺候的宫女们如何安排皇上的饮食,做好其他相关护理安排后,就同武北昆一同离开了。

    三日过后,玄清前往皇上寝宫给皇上把了脉,这一号脉,让他吃惊不小,本想皇上这一段时间是稳定恢复期,病情不应该有太大变化,却不想皇上的脉相竟然呈现出严重的衰弱现象。

    他忙向宫女打听皇上近日的饮食情况。一名宫女竟然支支吾吾半天,才告知他说,皇上这两天已经很少进食了,每日只能勉强灌进一些汤水。

    玄清闻言大怒,责骂宫女为什么不早点告知他情况。

    谁知这名宫女突然跪在玄清面前哭着说道:“法师饶命,我等本是严格按照法师安排,给皇上进食的,但皇上近日的进食情况却每况欲下,但皇子武北昆让我们将皇上的进食情况,只能向他本人汇报,其他人,嗯,包括法师您,都不要告诉。我等只是依命行事而已,还请法师不要责怪我等。”

    玄清法师听宫女这般一说,觉得十分蹊跷,武北昆为何要这样做?他又想到近日来武北昆比往时来探病的时候要多一些了,而且都是他亲自在服侍皇上进药,这里面有什么问题吗,他一时想不明白。

    翌日,玄清到制药房里看着布道熬制汤药,又亲自检查了布空抓回来的药材,都跟他所开处方并无不同。难道是他开的药方有什么问题吗?他就向布空索要自己开的药方。

    布空却支支吾吾一阵,拿不出药方,最后说是可能忘在御药房里面了,说明日就去取回来。

    玄清对布空是十分了解的,从布空的表现,他已经看出些端倪,这一定是有人做了什么手脚。

    第二天,玄清在武北昆又来服侍皇上用药时,在他经过自己身边的时候,故意轻轻撞了一下武北昆端药的手臂,又连忙伸出手来扶住武北昆的药碗,玄清一边连连道歉,说着不好意思,一边趁机将浪出碗沿的汤药浸湿了自己的袍袖。

    玄清法师趁没人的时候,将袍袖上的药渍放进嘴里尝了一下,立即明白这副汤药已经被人调换过了。难怪皇上的病情直转急下,看来是有人不想让皇上痊愈啊。

    可抓来的药材和熬制的汤药都没有问题,那问题就出在送药的布空身上了,从布空的表现来看,他已经被人控制了,药方也已经被人拿走了。这一切都是一个局,目的很明显,就是要至皇上于死地,而且至死皇上的罪名肯定会落在自己身上。

    玄清这时终于想明白了其中的玄机,那就是武北昆想趁机上位,这就必须赶在武时正回来接位之前,让皇上驾崩,才可能有机会实现,他之所以请自己来给皇上治病,只不过是一个晃子,目的就是想将皇上病死的罪名,强加在我的身上,不仅仅是我,而是想牵连到我的徒儿武时正,这样他就可以堂而皇之的顺利继位了。

    只是武北昆没想到的是,玄清居然能够妙手回春,让濒临死亡的皇上又有了一线生机,所以武北昆现在终于决定不顾一切,冒着大不韪的风险,也要马上将皇上亲手除掉了。他早已经精心布置妥当,胁迫了自己的徒弟,盗取了药方,为嫁祸玄清法师作好了安排。

    想到这里,玄清发觉自己现在已经难逃一死,自己死了到无所谓,但以后让自己徒弟也背上弑君的罪名就不好了,而且他想到自己门派的一个传世功业尚未完成,不能因自己一死就荒废了,这可就对不起列祖列宗了。

    他决定在皇上驾崩之前,必须设法将信息传递出去。

    思考妥善后,他向武北昆提出,最近皇上脉相衰弱,他准备让自己的徒弟将自己亲自采制的几味中药送进宫来,他试着给皇上调制一味新药。

    武北昆说:“宫里御药房里什么药都有,何必非得从外面拿来。”

    “这几味药非平常治病用的药,一般是用来调和用药的,宫中未必会有。而且这几味药是我专门自制的药,功效大不同,所以需用我自带的药,我徒弟那儿都有现成的,只须让他亲自拿来即可。”玄清答道,强调须让他徒弟亲自送进宫来才行。

    玄清法师开出的这四味药材是:沙苑子、茯苓、四季青、军骨草。武北昆向国师请教,国师认为这四味药根本无助于皇上的病情,且这四味药相生相克,不能发挥任何作用,无关紧要,可能是法师也并其他无良方了,因此就同意派人去叫他徒弟将药材送进宫来。

    玄清开出这四味药材的意思是想要传达出武北昆弑父杀君的实情,但他认为年幼本份的布济可能并不能理解其意,到时候他会提醒他将此四味药材转交给大师兄昊阳即可,最为主要的是,他有另一件十分重要的事,要当面托付给布济。

    果然次日几名侍卫兵将布济带进了宫中,一路上过了数道把守严密的门卫,让布济觉得这皇宫庭院真是深深如海。终于见到师父过后,他将师父要的药材递了上去。

    不想,玄清师父接过药材一看,却勃然大怒,大骂他道:“你这个蠢材,一点事都办不好,就这么几味药都能弄错了,要你何用?!”

    从来没有见过师父发这么大的脾气,更没有这样骂过他,布济感到十分委屈和害怕,他颤抖着将师父开的药单递了上去,说:“师父,您先莫生气,这确实是你要的药啊,我并没有弄错啊。”        玄清师父将药单拿过来展开一看,变得更加狂怒,骂道:“不争气的废物!还敢说没有弄错,你自个好生瞧瞧。”说着一巴掌将药单子拍回到布济的手中,不待布济将药单子展开仔细瞧瞧,玄清师父竟然抬腿一脚将布济踢出去老远。

    “还不快滚,这个没用的东西,竟然把给你大师兄的药都送到这里来了,再也不想见到你这个蠢材了。”玄清师父一边大骂着,一边将布济交给他的药材全给扔进院中的一口深井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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