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欲擒故纵-《笼中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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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南月被这股沉闷难受压的喘不上气来,她一步步走近男子,想看清他的模样,可那男子的脸上始终围绕着一团雾气。

    她感觉自己走了很远的路才到刑架旁,离的近了才发现,男子的衣服竟是被血染红的,衣角上还正向下滴着血。

    「你……」

    「南月,你是不是……忘记我了……」

    男子双唇嗡动,语气似怨似哀,他一说话,便有血顺着唇角落下来。

    「你到底是谁?」

    司南月头痛欲裂,她心中生出无限愧疚与惧怕,她害怕眼前男子会死,甚至……她害怕看清他的脸……

    她一步步向后退着,脚下的血染红了她的鞋袜,浸湿她的裙角。

    男子身后忽有铺天盖地的血浪涌来,几乎要将她淹没,她瞪大眼睛惊怕的望着眼前的一切,距离她几步之远的男子忽然抬起头来,用两个空洞的血窟窿看着她。

    他苍白干裂的嘴唇动了动,嗓音沙哑道:「你怎么能忘记我……」

    「啊!!!」

    在看到那对血窟窿后,司南月忽然惊醒,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背后已被汗水浸湿。

    一只大手搭在司南月肩膀上,惊的她身子一颤,等她看清身旁的人,才发现是赫连决。

    「怎么了?是不是做噩梦了?」赫连决用手帕将她额头上的冷汗擦去,安慰道:「孤在这儿,别怕。」

    「嗯。」

    她心有余悸的喘息着,喝了几口茶后,才稍稍好些。

    「梦到什么了这么害怕?」

    司南月仔细回想,却发现方才的梦境早已模糊不清,竟一丝一毫都记不起来。

    「臣妾记不起来,只记得……很难受……」她的手按着隐隐作痛的心脏,说话间,眼泪就浸满了眼眶,她感觉自己忘记了很重要的人,却怎么都想不起来。

    「只是个梦罢了,别怕。」

    赫连决将她抱在怀中,轻声哄着,司南月看着他手上包扎的伤口,想起今日的事情有些自责,也有些心疼,她蹙眉道:「臣妾没事了,夫君也受了伤,怎能这么熬着,况且明日还有早朝呢,你也早去休息吧。」

    「是褪热了。」他试了试她的额头后松了口气,又自责道:「都怪孤,今天不该带你出去的。」

    说着,赫连决让她躺下,替她掖好被角。

    「是臣妾自己身子太弱,怎怪得到夫君。」

    「总之啊,天没暖和之前,孤是不会再带你出去放风了。」

    他的眉头微微皱着,牵扯着额头上的伤又渗出了血丝,染红了包扎的白布。

    「睡吧,别怕,孤守着你呢。」

    像哄孩子那般,赫连决一下下轻拍着她的手,他的手大而温暖,司南月想起他这几日所做的事情,心中便隐隐有了悸动。

    煲汤也好,还是小心翼翼的让她唤他「夫君」也好,或者是他自己都受伤了,还要整夜守着她也好,他都不过是想让她更亲近他一点,而自己……是否对他太过冷淡了?

    思虑良久,司南月睁开眼,看着榻边昏昏欲睡,却又不敢睡的赫连决,轻声道:「夜里寒凉,夫君……来榻上歇息吧。」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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