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我记得你曾夸赞过这味道。」 「嗯……倒还算魈儿有心。」 皇后坐在凳上,取糕轻嗅,略有迟疑。 可转念一思…… 如今大耀朝中军势衰颓,我溟幽国兵强马壮。 否则,也不会答应将我遣返回家。 若明目张胆将我毒死。 他们不敢。 况这世间除吞喉毙命的剧毒,便是日日所服之慢性毒药。 这盘中糕食,应无异。 不过弹指,皇后便已忖念通透。 这才将糕点送入口中细嚼慢咽起来。 自被圈禁后。 惠德宫一日三餐照时而送,除开无人服侍外,倒也和从前待遇别无二致。 只是饮食并不对味,不过就是御膳房做得什么,便送来什么。 根本与小厨房味道差得远及。 因而,不出炷香工夫,七八块马蹄糕便尽数被她用了个干净。 皇后携了帕子起身,姿态依旧端庄典雅。 瞧着对面仪表堂堂、身姿挺拔的「儿子」,她竟湿了眼眶,用手攀上泫宸魈面无表情的脸,「魈儿,母后临走前,还能见到你。」 「你不是我母后。」 他寒声低语,嫌恶地往后退了一大步。 皇后指尖儿一颤,苦笑着收回手,坐在凳上双眼发直。 「这些年,母后确实待你心狠了些。刨去国本之事,若不是我那般逼你,你又怎能出落成文武双全?!到头来竟成了母后虐待你,真让母后寒 心。」 「执迷不悟。」 泫宸魈斜睨她,轻吐四字。 转而,与她相面而坐,目光炯然。 「三哥的母妃,自幼也待他极其严苛。练武、背书样样儿逼他做到最好。却在他病时,衣不解带于旁守着。每年生辰之日,也会送上精心准备的贺礼。」 「而你。」 泫宸魈语气寒意更甚,眸子却略氲薄雾。 「儿时,我一直在惠德宫至末至黑的偏殿住着,冬冷夏热,孤身一人。我病时,你便打发太医来治疗,自己去听戏、赏花。我生辰之日,你从未记得过,更别提精心准备贺礼。」 「只在我二十岁加冠之年病得快死掉时,你才现身一次。也不过是怕失去我这个替你夺权的工具,而已。」 皇后心虚地别开眼,口上仍在逞强:「还不是你与你娘眉目太像……我才……」 「所以……」 泫宸魈起身,双眸恢复凛然,「所以莫要再自诩是为我好,不过是你自私自利,终食恶果罢了。」 言落,他径自向殿外负手疾行,直至门槛才偏头冷语: 「时辰已至,滚回你的溟幽国吧。」 /129/129680/31051898.html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