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痛心疾首的无奈 第38章、谁也没想到-《铁路式婚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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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铁民下了火车,转乘最后一班公交车返回小镇。

    他在家门口徘徊了好一阵,迟迟不敢走进家门。直到家里的灯熄灭了,他才蹑手蹑脚走进院子。

    打开下屋房门,一股热气扑面而来,他不觉中止住脚步,担心刘冬梅已经住进下屋。

    他侧耳听了听,屋里没有动静,便试探着拄拐往屋里走。

    黑灯瞎火中,他的一只拐碰到了煤铲,发出“哗啦”一声,他屏住呼吸,站在那没敢动。

    稍许,屋里没有动静,他壮着胆子,慢慢走进屋里。

    借着微弱的月光,铁民看见自己的木板床,已经变成了小火炕,用手摸一下,还热乎乎的。

    刘冬梅也太能折腾了。

    他这么想着,顺手打开了电灯。

    空荡荡的屋子里,墙角堆了几块木板,那是当初刘冬梅为他铺设床铺时,使用过的木板。

    被褥没有了。

    小火炕面,黄泥被烘干后,留下龟背状裂纹。

    铁民一只手拄拐,把几块木板铺在火炕上,然后关上电灯,合衣躺在木板上,感觉很舒服。

    在调车组工作过的人,对睡觉的地方,没有过高的要求,能铺平垫稳,不受风寒就行。

    铁民很疲劳,他躺下不一会儿,便打起了呼噜。

    他不知道睡了多久,感觉浑身热得难受,便下意识地解开衣扣翻了个身。

    嗯,怎么身上盖着被子。

    他睡梦中睁开眼睛,发现黑暗中,有一个人坐在炕边。他吓了一跳,急忙坐起身问道:“谁。”

    “把你吵醒了。”刘冬梅睡眼朦胧看着铁民。

    哎呀我的妈呀,铁民忍不住一声叹息。

    刘冬梅打开电灯,铁民见刘冬梅穿着衬衣衬裤,头发蓬松坐在那里。

    “你咋进来的。”铁民搬动受伤的脚,就要下地。

    “别动。”刘冬梅按住铁民的腿说:“家里人还在睡觉,别吵醒他们。”

    “你也回去睡吧。”铁民下意识的系上衣扣。

    “哥,你就这么烦我吗。”刘冬梅满脸哀愁,说话间就要流下眼泪了。

    “没有。”铁民绝对是礼貌性回答。确切地说,他不是烦刘冬梅,而是怕。

    “这几天,你去哪了。”刘冬梅强忍着,没流下眼泪。

    “我出了趟远门。”铁民说。

    刘冬梅不住地打量着铁民,蓬头垢面,整个一盲流子派头。

    “如果真不想我住在家里,我明天就走。”刘冬梅放出一颗烟雾弹,铁民立马中招,他说:“别,我没那意思。”

    刘冬梅真想一下子扑过去,在铁民怀里尽情撒娇任性一次。

    铁民太可爱了,只要稍动脑筋,他就乖乖中招了。

    铁民这句话,完全是无意识的回答,却给刘冬梅留下了安心住下来的理由。

    我不想再住你家了,是你不让我走的。

    不要骂刘冬梅是臭无赖,我们只要站在她的角度,权衡眼下的处境,估计任何一个人,都会像她这样。

    借助所有的一切,能够使自己愿望成真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来鼓励自己,发挥出任性潜能,尽最大的努力完成夙愿。

    “你睡吧,我在这看着你。”刘冬梅的舌头有些捋不直了,说话的声音也渐渐发嗲。

    铁民不觉中,荷尔蒙被刘冬梅调动起来,他的动物性本能,毫无保留的发挥出来,简称硬邦邦的。

    “你起来。”刘冬梅不着边际的一句话,铁民听了很是紧张。她又说:“我给你铺床褥子,睡得舒服点。”

    铁民机械地单腿着地,站在一旁。刘冬梅把事先准备好的大塑料布,铺在木板上,又铺上褥子,安好枕头。

    “躺下吧。”刘冬梅声音柔弱,铁民一一照办。

    “等会儿,”刘冬梅在铁民要合衣躺下时,又说:“把衣服脱了,那样睡得更舒服些。”

    没等铁民做出反应,刘冬梅已经走过来,解开铁民的衣扣,不容铁民做任何推脱,扒下他的外套。随即,她蹲在地上,脱下铁民的一只袜子,不觉中皱了一下眉头。

    一股刺鼻的臭味,钻进铁民的鼻孔。他连续三天,没洗脸刷牙,更别提洗脸洗脚了。

    铁民就势躺下,要蒙上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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