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在周家一家人围坐在炕桌前,准备吃早饭时,铁民已经来到钢城火车站的站台上,准备乘坐开往吉城方向的火车,去吉城找王丽。 这是昨晚,他连续被刘冬梅亲吻后,做出的决定。 他一大早溜出家门,只背了一个军用挎包。里面装着户口本和职工证,还有当月新发的工资,坐第一班公交车赶往钢城。 临进车站前,他花一块钱买了五个面包,这是他一整天的口粮。 铁路明文规定,铁路职工乘坐火车,有两种免票优惠。一种是因公出差,单位可以为其开据免费乘车证,另一种是因病就医,由所在地卫生所或铁路医院,为其开据免费就医乘车凭证。 铁路选择了第三种,用现在的话说:刷脸。 他无票上车后,需要先跟列车长打一声招呼,说明自己的目的地,得到列车长允许,他才得以免费蹭车。 一般情况下,短途出行,只坐三到五站,列车长可能会网开一面,默许乘坐。 像铁民这种需要乘坐十几站,时间长达六七个小时,基本上都会被拒绝。 铁民拄双拐上了火车,他没敢进车厢找座位,而是留在列车连接处,一旦发现列车员查票了,他便向另外一节车厢走去。必要时,他钻进厕所,便可成功地躲避被查。 他一路打游击来到吉城。 走出车站,铁民一路打听着,找到公交车站,买了一张去往长白县的公交车票,赶往长白县。 铁民在闲聊时听王丽说,她大舅家住在长白县,仅凭这样一个信息,铁民便长途跋涉一千多公里来找王丽。 铁民就是凭借这股冒着傻气的执着,来到了长白县。他下了公交车,整个人呆在那里了。 在铁民看来,长白县无外乎只有几条街道,周边清一色的自建民宅,他只需要打听一下,老谢家熟食摊,就能如愿找到王丽的大舅。 当初王丽就是这么说的。 她大舅家的熏酱熟食,在长白县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随便走出几步,就能闻见谢家熟食的香味。 他走出公交站,首先被高楼林立的街道震惊了。 顺眼看去,公交车,小汽车,最多的就是招手即停的三轮摩托车,根本没看见哪有菜市场,闻到的只有尘土的腥气,以及机动车排出的尾气。 他叫停一辆三轮摩托,询问老谢家熟食摊,人家的回答说:“咱这满大街都是老谢家熟食,谁知道你要找哪家呀。” 铁民哪里知道,谢荣浩的熟食加工,早已名震长白县,如今他开起了熟食制品厂。不仅供应全县各菜市场的熟食摊,而且还创建了自家的品牌,生产真空包装的长白牌卤味系列熏酱产品。 摩的司机一句话,让铁民本不灵活的思维,一下子陷入木讷中。 大海捞针,他去哪找王丽呀。 如果换了别人,可能会直接赶奔源头,找到长白熟食制品厂,顺藤摸瓜查找线索。 在铁民的思想意识中,谢桂芝只开了一个售货车,他大哥虽然小有名气,顶多能开个熟食店。于是,他采用最笨拙的方式,一路搜寻菜市场,逐个摊位打听老谢家熟食。 所谓的同行是冤家,哪个售货摊主,也不可能为他热心提供,老谢家熟食摊的确切地址。 原因很简单,多一个同行,就多一个竞争对手,人家把铁民一路寻找,当成询价摸市场的同行了。 铁民走了几家市场,直到市场歇业,他也没打听到老谢家熟食摊。 当然,也有个别诚实人,提醒他去长白熟食制品厂打听一下,说那家老板就姓谢。 你说铁民有多憨。 他一门心思的认为,王丽大舅不可能把买卖做那么大,而且长白熟食制品厂,远在几十里地外的乡镇,即使打摩的去,来回也要十几块钱费用。 他兜里仅有的几十块钱工资,不能花在冒蒙出行的车费上。于是,他决定住下来,第二天再寻找谢家熟食摊。 咱们长话短说,铁民住在长白县城里,每天花三块钱住旅店,吃一碗面条就花二块钱,一天下来就是十多块钱的花销。 赵淼为他请了一周的假,他在长白县花了三天时间,全靠拄拐步行走市场。 他从家里匆忙出来,忘带药了,眼看着裹石膏的脚,渐渐肿胀起来,还是没找到王丽的大舅家。 无奈之下,他只好返回吉城,乘坐火车返回小镇。 就在这短短三天时间里,家里就闹得乌烟瘴气鸡犬不宁了。 铁民一整天不见人影,刘冬梅仅凭自己的想象,就说铁民去找王丽了。 周婶儿有心替铁民解释几句:他去单位上班了,哪有时间去找王丽。 事情就怕费心琢磨。 所谓的无风不起浪,刘冬梅说的这么肯定,想必已经有了充足的证据。周婶儿只能假装没听见,找个无关紧要的话题,要转移这个焦点。 “冬梅呀,你干爹说了,赶明儿要请你爸来家吃订婚饭。”周婶儿这边说着,刘冬梅的眼泪扑簌簌掉落下来。周婶儿不解道:“你咋还哭上了。” 刘冬梅哭的好伤心,经周婶儿这么一问,她居然抽泣起来。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