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本座大抵是疯了-《宠徒成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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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冉不理他了,左手半搂着枕在腿间的白貂,细心地揉着。貂叫“小九”,见是仙君的徒儿来像是很欢喜,结果一瞧是叶沉,立马变了脸色。
“师尊……”叶沉可怜巴巴地叫唤着。
“坐吧。”从冉动了动唇,叹道,“你先前定是欺负过它,不然它怎这般不喜欢你。”
石桌子上摆着个盘,盘里有甜点,却未曾动过,放着的酒壶,叶沉看到她第三次给自己的杯中盛满,而后又给自己倒了酒,杯子推来,他的眼睛像是定在她身上了,一动不动的,好半天才眨了眨。
之后摸着杯子抬起头,还是那丛桂花阴,还是这个人,意味却不一样了,松懈下来,像是不设防。
二人是并排坐着的,石凳子分明有四个,他偏选了个离从冉近的。他的手摩挲着杯壁。心有歹念,想伸出手,离着一寸半寸,哪怕是虚妄地隔空触碰。这时候从冉只要扫他一眼,就能把他酷似火海的渴望看得清楚。
叶沉举杯敬从冉,一口闷。哪知入喉的不是所谓的美酒香甜可口,相反,此酒滚辣,一路烧到胃里。
纵使千杯不醉的能人,喝多了,也会醉的!
“咱不喝酒行不行?”他咬着唇心疼道。
“不喝?”从冉念着他说的话,眼微许是光晕的缘故,又或是酒劲上了头,叶沉看着是酡红的,她声音略涩,“喝了酒,会坏身子。可不喝酒,心要坏的。”
“不会坏的,我暖你。”叶沉糊涂地嘀咕了句。
从冉没反应,愣神般盯着杯里的酒,看得出神,眼尾更红了,“倘若我非那天上的仙儿,是落人间然自在,段不会为俗尘洒一物,只为美酒动心弦。”
人人皆知,救世的掌门嗜酒如命,爱不释手。不知她爱的到底是这美酒,还是喝醉后,飘飘然醉醺醺的感觉。酒量深似海的她每次都要灌上几坛子酒,才生得出醉生梦死。
月光还是那样昏黄,去了雕饰没戴佩剑的从容,单薄得近乎柔弱,衣领口子扯了几个,松松地挂在身上。她的脖子很白,许是常年没见着光。叶沉不可自拔地盯着那地方看,与其说看,倒不如说胆怯地瞄了几眼。
对方轻微地动了下身,他慌得瑟瑟握着杯子,着急地去倒酒,余光见到她小拇指上有一颗痣,是红色的。
“二长老……他是想离开救世的,如果他没跟爹爹有过交情……”从冉说着叶沉听不懂的胡话,“他要是走了,我身边就没人了。死的死,走的走,竟都把本尊给抛下了!”
“尘埃染尽,半身伤,无人问我粥可温,无人与我立黄昏。”
心有戚戚然,光如泪缀在她的眼尾。
叶沉想把她揽在怀里,手还没来得及离开杯子,他果断往嘴上送去。
有些事一旦做了,要惊世骇俗。他前世是不顾及她的感受,放肆折辱她,而今要把她放在心尖儿上,愣是连亲切的相拥都不敢做了。
“真怂,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位临天君吗?”心魔怂恿。
叶沉横下心来,借酒壮胆,居然伸手,把从冉的簪给摘了。她的头发是半披着,上边原先盘着的发束在头顶上打了两个旋,瀑布一样坠下来,披散在肩头,接住了弦月洒下的光,遮在颊边,绮丽的,让人有几分唐突了佳人的惊艳。
从冉吃了一惊,真的发怒了,训斥的话就在嘴边,一个熊抱将她扑倒在地。
“咚——”的一声。
白貂冲着叶沉龇牙咧嘴,他一记冷眼看去,它打了个颤,弱弱地看了眼仙君,心中应是默念了什么,仓促逃去。
叶沉的双手撑在从冉两侧,把她禁锢在自己怀中,俯视她。
“怎么?”她一笑,他的魂仿若都被勾了,“想以下犯上?”
叶沉:“我只是……”只是从来不曾从这样的角度,看到过这样的你。
当初红花开满山,他有时候会看到那白衣黑发的背影静静地站在桃花树下,花瓣落在肩头,她没拂去。
人前,她贵为仙君需得救死扶伤积德行善,人后,她亦是如此,即便虚名而已,仍坐稳救世掌门之位数百载。
那时候的叶沉总是想着,如果重来一世,他能有幸看到那人年轻时候的样子该多好。
“有的,你身边有人的。”何苦加这一句呢?他沉默了一阵,放轻声音,“你有我,我一直跟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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