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女孩稳住身形,换了一个起手式,将底盘放低,向对手招了招手,示意放马过来。对手没有迟疑,奔袭而至,力大势沉,女孩用正蹬和鞭腿拉开距离,避免被对手近身,抑或陷入地面战。 对手经验丰富,不急不躁,试探着不断进攻,一方面寻找机会,另一方面消耗女孩的体力。白色的道服来来去去,就像是两只翩翩起舞的蝴蝶。 女孩突然俯身突进,跃起时双腿绞上了对手的脖颈,她整个人就像是挂在了对手身上,旋转时一瞬间就将对手摔翻在地。顷刻间胜负已分。 女孩摘下头盔,捂着腹部坐在地上,是苏桃。 她的对手躺在地上脱了拳套,松开护具上的卡扣,大口喘着气,说:“姑娘,有长进,爸输了,坐办公室久了,腰不行了。” 苏桃取来两瓶水,递给爸爸一瓶,这些天她一直在积极接受心理治疗,同时每天保持着高强度运动,她发现当身体疲惫到极点的时,脑中纷乱的思绪便会全部退在无限远的地方。 她喜欢拳击,喜欢格斗,因为每个瞬间都有可能决出胜负,如果自己不够集中,那就要挨拳,真实的疼痛让她不得不抛去杂念。 心理医生担心她会有自虐甚至自残倾向,但是这种邪恶的欲望目前还能被压住,她依靠药物,身体的疲惫和疼痛一点一点与极度的抑郁对抗着。这种感觉就像是行走在刀锋上,要承受割破脚掌的疼痛,还要尽力维持平衡,看着鲜血一直流,呼吸却不能乱,因为稍有不慎就会跌落深渊。这也让她感受到自己无比真实地存在着。 她想尽快康复,然后继续自己的学习和研究,听说宁负已经加入了她父亲赞助的职业战队,其实她对宁负的水平深表怀疑,毕竟之前都是自己带他上分的。宁负的超级战士虽然枪准,但意识终归差了点。 宁负有时候不够耐心,需要站在合适的位置,才能活着并造成击杀,只想着杀人是打不赢游戏的。作为一个输出位置,应该想的是怎样杀三个人,并且保证自己还活着,而不是一换一不亏。 一换一可能确实不亏,但很多时候,想赢就要做得更多。 想赢就要做得更多,时间自顾自地流逝,如果仅仅维持原状,在坐标上就是倒退,离目标的红线会越来越远。前进,跟上时间的脚步,这样才能和目标的红线保持恒定的距离,想要抵达甚至跨越,就要前进前进再前进。 这个世界有美丽的面纱和柔软的心,但也有冰冷坚硬的铁轨,苏桃深知自己没有能将铁轨一刀两断的锋利,她只能往前走,不被吞噬,不被埋葬,直到完成自己的超脱。 每个人都有自己胜利的方式,有些人擅长击杀,压制力十足,有些人功能性很强,能够提供足够的保障,都很厉害,都会赢。无论怎么走都是向前走,如果黑月基地中宁负能一换五,一换六,那么他就是毫无争议的强者,可是他不够。 宁负也知道自己没什么游戏天赋,但现在困住他的却正好就是接踵而至的游戏。银白的沙砾就像骨头磨成的齑粉,死在这里,也会死在现实中。 准确地说,当现实中的自己渴死在vr仪里,这个世界的自己也就彻底湮灭了。在深度脑部刺激的作用下,宁负感受不到渴与饿,也没有办法把握自己还剩多少时间。 这并不是一种温柔的死法,如果现在写遗书,也许摊开纸,vr仪中的自己就耗尽了生命,也许是写了几句话后,但是没什么分别。 死亡盘旋在头顶,是一只看不见的黑色大鸟,将阴影投在心底,哪怕晴空万里,依旧令人感到森然寒意。 宁负开始用脑袋向地面撞去,看上去就是在磕头,血洇在白色的砂砾中,也顺着他的鼻翼留下,滴滴答答落在手边。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