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洛与贞闻言愣了一下,压低声音道: “纪兄你这样会不会有点太嚣张了? 杨休已经通脉二境了,他做事向来不顾及后果,咱们还是低调一点为好。” 西山围场考校骑射,诸多考生深入猛恶丛林,狩猎凶兽妖魔。 这并非毫无风险,自然会有人伤亡。 圣人之所以设下武举大比,根本目的就是给予寒门贫户进身之阶,保持王公贵族尚武风气。 若不经过血火磨炼,如何攀登武道高峰? 就像再好的神兵没有开锋,也只是一块沉重死铁,显示不出应有的风采。 生死当前,最能砥砺自身心性。 因而,后面两场考。 围场斗猎,擂台斗阵,皆有流血送命的可能。 “深山老林的狼崽子一直都很记仇, 它一旦吃了亏、受了伤, 只要不死,迟早要上门报复。” 纪渊面色平静,右手按住腰刀往前踏出一步。 他很清楚杨休的性情,这位凉国公义子,好似披着人皮的饿狼,有股子蛮横野性。 无论自己退避三舍,亦或者得寸进尺。 此人都不会善罢甘休! 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天生犯冲? “纪兄言之有理,咱们输人不输阵!” 洛与贞也往前走了一步,同纪渊并肩而立。 杨休头戴乌金冠,着红袍软甲。 其人端坐在马上,一双眸子如碧磷鬼火,阴气森森,居高临下望了过来: “纪九郎,这些时日我可是心心念念惦着你呢! 许久未见,你武功似乎又有进境!” 也许是晋升通脉二境,凝聚第一条气脉,武道更进一步。 这位凉国公义子那身凶悍的气焰收敛许多,竟然透出些沉稳意味。 “我仍在服气一境打转儿,哪里比得了你凝聚气脉,跻身二境。 不过,还是那句话。 择日不如撞日,杨休,你要再没事找事。 今天我正好有空,可以送你去投胎! 这一次,可有国公府的护卫救你?” 纪渊咧嘴一笑,显得很是和善。 他做人做事,向来是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 反之,亦然! 从一进门开始,杨休就直勾勾盯着自己。 那种赤裸裸的恶意,几乎不加掩饰。 很显然,两人结下的梁子,毫无调和可能。 “纪九郎,你怎的就如此自信?” 杨休眼睛眯起,一线凶光若隐若现。 “犹记得,咱们头一回见面在讲武堂内院。 当时,我内炼大成,你不过外炼层次,便敢弯弓射杀于我! 后来胡同巷子狭路相逢,你堪堪内炼大圆满,而我已经服气养身,你毫不犹豫拔刀就要杀人。 如今,我凝聚气脉,迈入武道二重天! 纪九郎,这都差了一个大境界。 你何来的勇气,觉得自己能与我再斗一回?” 似是感应到主人胸中的浓郁杀机,胯下的赤炭火龙驹躁动不安,鼻孔喷出灼热的吐息。 四蹄刨动,丝丝缕缕的火焰萦绕,把官衙马厩铺就的地砖踩出焦黑痕迹。 “好神骏的龙驹!” “凉国公当年就有一头赤血龙王马,乃是半龙之身,腾飞上天,入云下海,踏火海过刀山,如履平地!” “这匹火龙驹,应该就是其血脉!” “真是千金难求的好宝贝!” 其余各坊的将种勋贵交头接耳,零零散散待在官衙外边抱团看戏。 天京内外两座城,多少世家子弟? 各个都想着出头、扬名! 互相之间发生磨擦结仇结怨,在所难免。 只是这杨休凶名昭著,比较出挑。 打得过他的人,压根不想招惹, 打不过他的人,实在不想得罪。 堪称神憎鬼厌! 今天居然蹦出一个与之针锋相对的生面孔! 当真稀奇! “这人莫非就是太安坊的讲武堂头名?纪渊,纪九郎?” “嗯,近二十年唯一敢跟咱们争功名的泥腿子!” “不知道该说勇气可嘉,还是不知死活……” “莫要小瞧人家,京华榜第十,鹰视之相!已经让杨休吃了两回瘪了……”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