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程千里脸色猛地一变,反问道: “魏葫芦你啥意思?瞧不起人?觉得我会怕事?老子也是朔风关杀出来的!” 宽大的手掌轻轻按住程千里的肩膀,魏扬一字一句道: “你有自己的前程,别为我断送。” 程千里额头青筋爆绽,怒气冲冲道: “别人的前程要紧,你自个儿的呢?” 魏扬嘴角扯出一丝笑意,却没有再说什么。 蹉跎岁月近十年,哪里还有什么前程,就剩下那一口尚未被世道磨灭的心气了。 这座不大的院落,安静地落针可闻。 纪渊思忖着,他与孟长河之间相隔三十步左右。 纵起身形,全力之下,只需要一息就能跨过。 “一刀……就像斩杀林碌那样! 气力、气血凝练如一,追求极致的快、狠、准!” 百炼刀再出鞘半寸,纪渊周身毛孔闭合。 死死地含住一口内气,任由其奔走四肢百骸。 彷如给炉中添了一把猛火! 其势更烈! “纪渊,你算是本大人见过最有胆气的一个了!” 孟长河面容阴鸷,漠然说道。 他感受到对方喷薄而出的锐烈杀机,催发体内粘稠如汞浆的磅礴气血。 心中却仍然没有想明白,这个小缇骑、泥腿子到底凭什么,敢对千户挥刀? “巧了,孟千户,你也是我见过说话最不算数的一个。” 纪渊淡淡说道。 他可没兴致与孟长河玩什么惺惺相惜。 脊椎大龙抖动起伏,腰身稍微往下一沉,脚下、手腕、腰跨连成一体。 化劈空掌为刀法,当即就要冲杀过去! “谁是纪渊、纪九郎?” 忽有一道阴柔声音自门外响起,正好打断了这一瞬。 众人扭头看去,发现是一位面白无须、身着蓝袍的年轻宦官。 胸口有蟒纹补子,一看便知有官阶品级,绝非宫中的普通太监。 “这位公公,你是哪座……” 孟长河心头一动,开口问道。 “你是纪九郎?” 那位年轻宦官随意瞥了一眼,打断问道。 “在下不是……” 孟长河面皮抽了一下。 他今夜不知道走了什么霉运。 被钦天监的秘书郎给怼了一次。 又被一个阉人如此轻慢。 “那你搭什么话!” 年轻宦官面露不快,双手交叠对着皇城方向行了一礼,然后道: “咱家刚从东宫过来,太子殿下邀纪九郎、纪公子前去一会。” 东宫?太子? 孟长河原本那点恼怒,顷刻烟消云散。 他微微弯腰,阴沉脸色浮现笑容,拱手道: “原来是太子近侍,请恕孟某……” 年轻宦官很是不耐道: “北镇抚司的千户大人,你若不是纪九郎,可否安静些?” 他出宫是办差,并没什么心情与他人打交道。 再说了,太子近侍跟黑龙台相交过密? 这不是寿星公上吊,嫌命太长么! “谁要找纪九郎?能不能让一让,钦天监请他过去一趟! 大名府京华榜第十,鹰视之相,三层楼挈壶郎要为其画像!” 不知何时,门外又多了一位青白官服的古板男子。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