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真要怪罪下来,柴掌事也不会坐视不理。” 妇人倚靠在丈夫宽厚的胸膛上,低头问道: “夫君当真很欣赏那个辽东考生,我看你把讲武堂发下来的雪花银蛇肉都给他送过去了。 你本来就身子不好,每到子时便气血低弱引动寒症,怎么都不给自己留一些。” 轻轻柔柔的语气之中,有几分嗔怪意味。 听到妻子这么问,魏扬忽然沉默下来。 过得半晌,方才说道: “我老家在东山府,那时候圣人刚定鼎天下,还没那么太平。 三州之地闹了旱灾,家里实在养不活那么多张嘴巴。 于是我十三岁就从军入伍,只为了有口饭吃。 后来跟了谭大都督,辗转去了朔风关,一腔热血想要建功立业,我和老程便是那时候认识的。” 魏扬粗豪面庞上难得显出一丝缅怀之色,搂着妻子,轻声说道: “我在朔风关待了八年,做到游击将军。 后来谭大都督调回天京,本来想带着老部下一起。 我没答应,说大丈夫的功名,当自个儿亲手挣,靠贵人拔擢不算真本事。 老程说我性子太烈、太莽撞,不懂得屈从世道规矩,迟早吃大亏。 嘿,没成想真给他说中了,我没过多久因为冲撞了某个厉害人物,灰溜溜被赶出了飞熊卫。 这些年来风霜雪雨都经历了一遍,我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 这普天之下的亿兆生灵,有人生来如龙翻云覆雨,注定要立于潮头,有人却脚踩泥泞,头顶风雨,豁出命来只求一个前程。 我和九郎都一样,啥也没有,只凭一股心气。 当年,我求前程的时候,有谭大都督、有老程提携、搀扶着,如今也该轮到我为九郎撑一撑伞了。” 魏扬想起那个初入讲武堂,便倒拔千斤铜柱的辽东少年郎。 “大丈夫的功名,当从刀中取……哈哈哈,这小子跟我是不是有几分相似?可惜啊,我不是谭大都督那等通天大宗师,这把伞也撑不了多久。” 妇人安静听着,她其实并不太懂沙场、朝堂之类的东西。 但却很爱听,因为丈夫说起这些的时候,有股子顶天立地的豪迈气概。 …… …… 天京内城,凉国公府。 这座五进五出的深宅大院,就靠在正阳门旁边,隔壁是空置下来的宁王府邸。 这一条街上,没有低于二品以下的朝廷大员,被外人戏称为“公侯坊”。 那位身着绸缎长衫的赵大管家一路畅通无阻,来到二进院子的正房。 沿途婢女、家丁、护院如云,但凡见到了他都要躬身问好,低头行礼。 众所周知,凉国公治家如治军,极其严格。 上下尊卑,容不得半点逾越。 每年因为些许小事被打死、填井的仆从杂役,至少得有十几二十个。 外面威风八面的赵大管家到了二进院子,立马收起气焰。 弯腰躬身候在外面,等待主子的召见。 婢女通传之后,里头传来不紧不慢的温润嗓音: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