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夫又叹了口气，“否则呢，出了这样的事，谁还能大动干戈？而且客栈的掌柜为了不影响生意，坚持说是清清不检点。后来清清被带回家，原本她受到这样的事就难受，偏偏老太太还说了许多闲话，很快整个姜家村都在说她的事，后来村长便做主将她沉塘。”

    听到这里，陈南稳已经是浑身冷汗，他无法想象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姜清清到底遭遇了什么。

    “那后来呢？”相比之前的激动，此刻的他声音竟然有点发抖。

    “后来她命大挺过了一炷香的时间。”说起这个，陈大夫也唏嘘不已。

    而陈南稳自然也知道关于一炷香这个规矩，他无法想象在那一炷香的时间内，她到底经受了怎样的折磨和恐惧。

    “但她虽然挺过来了，姜老太太却不让她进家门，后来姜老二连夜分家，带着清清住到了现在的房子里。”

    陈南稳痛苦的捂住自己的脸，声音嘶哑道：“可是她为什么嫁人了，她为什么不等……”

    “南稳！”陈大夫打断他的话，“既然她已经嫁人了，你以后别再去打搅她。”陈大夫难得严厉。

    “嫁人？”陈南稳想到姜清清如今的样子，她比从前胖了一些，身量也高了许多，最主要的是她脸上带着无忧无虑的笑容，这是从前的她没有的东西。

    所以，她嫁人之后的日子真的更好了吗？

    陈南稳不敢相信，也不想相信。

    “你不是说她怀了身孕，她怎么会嫁人？”陈南稳虽然喜欢姜清清，可他却是一个传统的男人，他可以同情姜清清的遭遇，但他却无法接受姜清清并非完璧之身。

    “因为颜公子愿意娶她，你死心吧。”陈大夫恨铁不成钢的看着自己的孙子，他很清楚，就算当初陈南稳在这里，他也不会娶怀着别人孩子的姜清清，既然如此，何不就这样算了呢。

    “我……”陈南稳被这话震得久久无法回神，他努力思考了一下，若是当时他在，他能不能做到心无芥蒂的娶她。

    答案是不知道，他无法面对自己的内心，更无法面对自己竟然不如别的男人的事实。

    陈南稳痛苦的蹲在地上，他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更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

    到底是自己的孙子，陈大夫看着他痛苦的样子叹了口气道：“以后你别去找她，她如今过的不错。”

    陈南稳没吭声，他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

    陈大夫见他沉默，也跟着沉默了一会儿，这才道：“你才刚回来，先休息一晚上吧，也让你好好冷静一下，有什么事明日在说。”说完陈大夫也不管他的反应，径直离开了房间。

    陈南稳就保持着这个姿势坐了一个下午，当然这里的事姜清清是不知道的。

    她在姜老二家吃了饭，夫妻俩回到自己家。

    坐定之后，颜三郎看着她，“说吧。”

    姜清清，“……”不知道为什么，她竟然有种被兴师问罪的既视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