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贺文锐走进香水星河酒店大堂时,门童轻轻地叫了一声贺总。这是他离开快一年后第一次回来。这个倾注了心血的地方,一切是这样的熟悉。人还在;物还在;只有他不再属于这里。 他曾经后悔当初不该一时冲动。在离开的这段时间里,他一直控制自己,不要去想它。走了就走了。剥离与生命长在一起的记忆,让他痛得滴血。 一次几个在京的香州老乡聚餐,席间有人谈起香水星河酒店,谈起香水星河酒店的鳝鱼米粉如何好吃。他的同乡,京港娱乐城项目的老板张书哲介绍说,香水星河酒店就是他一手搞起来的。其他人马上向他投来钦佩的目光:你就是李非? 不想谈有关香水星河酒店的事。往伤口上撒盐,除了痛还能有别的什么。一般情况下,别人说什么,他只是听。像一个旁观者。本来就是一个旁观者了。别人说它好也好,坏也好,任别人去说。没有必要去为它争辩。一切都与自己无关了。 你就是李非?这样的问令他尴尬。在多数人眼里,香水星河酒店就是李非;李非就是香水星河酒店。这太不公平!没有多少人知道他贺文锐。 他叫贺文锐。是李非的副手。张书哲这样告诉别人。 你现在还在香水星河酒店? 我已经离开了。贺文锐很不情愿回答这样的问题。 被我挖过来了。张书哲圆场说。 人才啊!大家一起向他举杯。或真情或假意的。 以后别在外人面前这么抬举小兄弟。不知内情的人还以为是我在吹牛。过后贺文锐说。 张书哲说,这不是你自己说的吗? 我是这样说的吗?他记得当时自己说的是:香水星河酒店都是老子们一手搞起来的。老子们和老子的含义是不一样的。老子们是一个整体,老子是一个单体。 杨越见贺文锐从门口进来,连忙从总台出来跟他打招呼。 现在在哪里做事? 刚从北京回来。酒店生意怎么样? 还可以。在北京搞什么生意? 不谈。搞砸了。亏了几十万。 几十万? 贺文锐把十几万说成几十万,果然收获了杨越的惊讶。杨越笑说,文锐你腰包里还很有几个呢! 我哪有那么多钱,都是找亲戚朋友借的。 那怎么办,别人不要还? 张书哲在北京一个国家机关工作,圈里的一帮朋友仗着在北京关系多,一直想合伙开一家娱乐城。只是自己不便出面,没有付诸实施。 那次回香州,吃住都在香水星河酒店。张书哲有个堂弟在香州市政府接待办工作,说起在北京办娱乐城的事,说现在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就差一个既懂装修又懂经营懂管理的总经理。 堂弟张书铭说有是有这么一个人,不知他肯不肯去。 这个人在哪里?张书哲问。 就在这里。 香水星河酒店? 是的。他是我的同学,叫贺文锐。是香水星河酒店总经理的副手。 人怎么样? 你觉得香水星河酒店怎么样? 好啊,这样的酒店不说在其他县市没有,就连武汉也不多。 香水星河酒店就是他和李非一手搞起来的。 太好了!能不能叫他过来谈谈?张书哲急不可耐地说。 酒店开业以后,贺文锐就动了离开的念头。但真正要踏出这一步,还是有些不舍。这里有他迄今为止最开心的一段时光。人际关系融洽;工作得心应手。更重要的是还有那么一个人。这个人是他的上司,也是他的兄长和朋友。 刚开始时,酒店还只是一个概念,落脚的地方都没有。就别谈吃饭的食堂。他的家就成了他的家。他常到他家里去吃饭;去给孩子们补习功课。 从初中开始,他就离开了家。漂泊的生活让他心里满是对家的渴望。他对他以你相称,而对他的爱人以冷那(您)相称。她做的饭菜开胃好吃。她总是叫他吃饱。吃饱没有?就跟在自己家里一样,不要讲客气。这话语,这氛围让他感到温暖。这温暖烙在生命中;烙在记忆里。 有时望着她在厨房忙碌的背影,忽然有母亲的错觉。难怪俗话说长兄如父;长嫂如母。他们就是自己的长兄和长嫂。 后来他不敢把他往家里带了。他告诉他:都怪你嘴巴胡xx乱款(瞎说)。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