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完美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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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问的是谭阵,但谭阵又专注回了监视器上的画面,没有意识到在问他。

    巩璐便也低头转向监视器,这一段里严飞去洗手间了,并不在镜头里,谭阵看的是盛野的表演。

    巩璐笑起来,说:“这个你也帮他看啊?”

    谭阵“嗯?”了一声回神,见巩璐看着他发笑,干脆也不否认:“对啊,帮他把把关。”

    “哇哦,”巩璐抬头端详他,“你现在这个表情好严飞啊!”

    谭阵有些失笑,低头摸了下脸颊和下巴:“是吗?”

    介平安也回头看他,打趣道:“这不还是谭阵吗,严飞那么糙的人怎么会害羞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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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场在撤机器,下一场要回筒子楼拍,好在离得不远。盛野一个人坐在火锅店的空桌旁看剧本,外面天已经黑了,窗外是华灯初上的热闹街景,偶尔也有路人停下来往火锅店里张望,在问“拍电影吗”,又或者听到一两声谭阵的名字,盛野的思绪不时被打断,视线抬起时,第一眼看到的是放在他面前的那台轮椅。

    当他心神不宁时,看着这台空空的轮椅,就能静下心来。可能因为一台空空的,又旧旧的轮椅,就像一个有故事的老人。

    它的故事应该是这样的:第一次见面时,它一定是不被孔星河喜欢的,一台轮椅本来也没有办法奢求任何人的喜欢,因为它也知道自己散发着一种不祥感,有的人坐上它就再也起不来了,他们会憎恨它,有的人坐上它一段日子就康复了,就会彻底抛弃它,似乎不管谁都不会喜欢它。

    可是孔星河不是谁,孔星河对这台轮椅是有感情的,剧本里没写这些,但他就是知道。因为是这台轮椅整日整日地陪着孔星河,承受着他的重量,默默带他去任何地方,它跑得不快,行动笨拙,但始终不离不弃,而因为孔星河是那样敏感而念旧的少年,这台轮椅一定会得到孔星河的爱,哪怕它是不详的象征。

    盛野听到有人在叫他,剧组要转场了。他站起来,将剧本放在轮椅上,慢慢推着它,走在人群的最后。

    这显然是很长一段时间来孔星河最开心的一天,盛野私心地希望这一天能更长一些,他想和严飞谢丽一起说说笑笑地吃完火锅,再一起说说笑笑地回家,看看广场舞,坐在花台吃一只雪糕,聊一会儿天,但对一部电影来说,他们只拥有短短三场戏而已。

    吃完火锅,这一天就结束三分之二了。

    筒子楼的天台,是今天的最后一场戏。

    如果“一天”有生命,那它现在已经到了临终的一刻,度过这一幕,往后它便只能以回忆的形式存在了。

    他看着筒子楼外的月亮,喊住谭阵,说:“哥,我们去天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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