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以前也不是没拿过啊,现在怎么就波动这么剧烈了? 看着一旁莫名沉默的陆星沉,姜姒心想,以后一定要让他多拿几个包。 车子停了下来。 陆星沉率先下车,他向来有把外套拎在手上的习惯,他一边走,一边想着事情。 他随意地扯了扯外套。 忽然,一个东西落了下来。 陆星沉低头一看,怔住了。 月光下,一个烟盒静静地躺在那里。 空气死一般地沉寂。 陆星沉身子僵直,这烟盒什么时候跑到他衣服里的? 他出来的时候,明明什么也没拿。 他忽然想到,先前他离开包厢时,外套没带出来,那几个人肯定趁那时候把烟塞了进来。 陆星沉有点忐忑地抬头,果然对上了姜姒似笑非笑的眼神。 他的脸猛地发烫,辩驳道。 “我没抽烟,那是别人硬塞给我的……” 陆星沉慌乱地拎起外套就要走,结果,他动作幅度太大。 下一秒。 啪嗒一声,一个打火机落在地上。 恰好和烟盒并排躺在一起。 打火机在夜色下闪着金属光泽,刺着陆星沉的眼睛,好像在嘲笑着他。 陆星沉:“……” 这下他都不觉得他无辜了。 陆星沉还未抬起头。 紧接着,他听见空气里响起“哒哒哒”的高跟鞋声,脚步声很快到了他跟前。 一个娇滴滴的声音自上而下落着。 “一个烟盒,一个打火机……” 陆星沉眼皮一跳。 只见姜姒上前几步,“啪”地一声,她雪白的小手直直拍向他的后脑勺。 “小屁孩,谁准你抽烟的?” 姜姒轻哼一声。 如果陆星沉抽烟,那她的衣服不是要染上烟味了?所有的衣服都要重新熏一遍香。 她不管,反正她不能容忍有人抽烟。 姜姒忽地绕过陆星沉,她走到烟盒前。 脚轻巧地踏上,当着陆星沉的面,她的高跟鞋毫不留情地踩穿了烟盒。 “如果再被我看到你抽烟……”姜姒歪头笑眯眯道,“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吗?” 闻言,陆星沉的心一颤。 月光下,姜姒一张小脸雪白。她纤细的手指轻轻点着臂弯,睨着他的眼神,似倨傲的天鹅。 姜姒始终没有移开视线。 陆星沉脊背绷直,姜姒是在阻止他抽烟吗? 刚才她和别人说,他开始读书了。 现在…… 她又在阻止他吸烟。 所以在姜姒的眼里,他可以成为一个很好的人吗? 姜锦月纵容他,姜姒阻止他。 此刻,两种截然不同的轨迹,似交缠不清的丝线,反复在陆星沉心里拉扯。 第一次,学渣陆星沉因为他之前的不学无术,而感到微微难堪。 接下来,陆家门口出现了一个十分诡异的场景。 一个身穿旗袍的高挑女子,昂首挺胸地站在那里,生生站出了两米的气势。 一米八五的少年,跟个鹌鹑一样,脊背有些心虚地弯着。 姜姒不大高兴地开口:“我的手红了,都怪你。” “那是因为你打我……”陆星沉弱弱的声音响起。 姜姒猫眼一眯:“我不管,反正就是你的错。” “……行吧。”陆星沉懒得反驳。 姜姒娇脆带笑:“还敢和我顶嘴哦。” “……”这下陆星沉不说话了。 姜姒转身往陆宅走,郑管家给了陆星沉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陆星沉摸了摸有些疼的后脑勺,咬牙跟了上来。 刚进门,陆星沉又对上姜姒的眼神。 他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鉴于你的行为很恶劣……”姜姒眼睛一眨,“明天你给我交一份五百字的检讨书。” 陆星沉暴躁地开口:“凭什么?” 他又没抽烟。 姜姒吹了吹指甲,轻飘飘落下一句:“六百字。” 陆星沉不干了:“我拒绝。” 姜姒好整以暇地支了支下巴:“一千字。” 陆星沉怔住,怎么越来越多了? 他刚要反驳,看见了姜姒清亮的眼神。 陆星沉喉咙再次隐着酸涩感,今晚姜姒说他在读书时,眼睛也像现在一样明亮。 顿了几秒,他有些别扭道:“七百字行不行?” 郑管家激动,小少爷都学会让步了,这都是太太的功劳啊。 姜姒心疼地抚了抚旗袍,生怕旗袍沾染上烟味,有些委屈道:“哼,便宜你了。” 陆星沉懵了,他连烟盒都没摸到,就要写七百字的检讨书。 他都没委屈,姜姒还委屈上了? “明天早上,你把检讨书念给我听。” 姜姒坏笑:“不行就打回去重写,我等着你的检讨书哦。” 陆星沉坐在房间里,冥思苦想。 他烦躁地把笔往桌上一扔,一个小时过去他就写了一百字。问题是他又没吸烟,他到底写的哪门子检讨书? 陆小少爷表示相当不甘心。 但姜姒说过不合格就要重新写,陆星沉只能又拿起了笔。 他忽然灵光一现,谁说七百字都要写他吸烟的事了?只要让姜姒满意不就行了? 姜姒最喜欢别人夸她好看,那他夸姜姒好看不就得了。 于是,陆小少爷连夜在网上搜了散文,七百字的检讨书,有六百字全在洋洋洒洒地夸赞姜姒的美貌。 他不信了,这还不能让姜姒满意? 第二天。 姜姒慵懒地倚在沙发上,陆星沉站在他面前,手里捏着检讨书。 她半阖上眼,娇滴滴道:“念吧。” 日光落在陆星沉的脸上,他的嗓音一字一句落在空气中。 “陆太太是永不凋落的花,是暗室摇曳的烛火,她轻轻回眸就惊艳了所有时光。” 姜姒眯着眼,噗嗤一声笑了。 “继续念呀。” “陆太太是世上最后一个神迹,造物主用最细致的画笔,勾勒了她的一颦一笑。” 姜姒难得夸了陆星沉一句:“小朋友,你写得很不错哦。” 陆星沉心微松,姜姒果然喜欢他夸她。 郑管家欣慰,小少爷真的很喜欢太太呢。 夸人都学会用散文了。 陆星沉继续念道。 “陆太太是天上的月,月亮永远高悬人间。” “除了陆太太之外,世界上任何一人都是地上的沙粒。” “沙粒怎能肖想月亮?” 陆凛回了家,他恰好听到了姜姒银铃般的笑声。 他眸光微动。 陆凛抬步。 这时,陆星沉最后一句话落进陆凛耳中,他抬起清淡的眼眸。 陆星沉说谁是沙粒?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