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 当下正是夏日里雨水最多的时候,也是疫病的高发时刻。 艮北军营的将士深知如何有效预防,但耐不住仍有例外。 今年的连日潮湿天气,使得军营里得了疫病的人竟有了上百之数。 军营里的大夫都不敢久待于此,来去匆匆,甚至没几个人愿意来的。 身为主将,姜醒知道在这段时间里,兑国的攻势会极度猛烈,发起进攻的次数也将倍增,年年都是如此。 她所要做的,除了鼓舞士气,振奋人心外,还必须找到愿意进入军营的大夫。 所以,她一大早就孤身驾马离了军营,一路往市镇疾驰。 雨水连绵,天气潮热不已,知了都潜伏在树上扯着嗓子不停歇的叫着。 姜醒身下的马似是也受到影响,变得极端烦躁。 瞧见附近有几间茅草屋舍,她干脆翻身下马,打算问问附近是否有游医,毕竟这时候确实鲜少有大夫愿意搭上性命进入军营。 林中的水洼不少,姜醒的靴子踩在上面,溅起小半身泥水。 在军营里久了,她的步子也富有节奏感,听起来极为悦耳。 走得近了才发现,茅草屋舍的一侧有小片池塘养着可入药的植兽,正间垂着青碧竹帘,掩着人,隐约可见人影晃动。 姜醒不加掩饰的脚步声早被人听见了。 主人家缓缓的卷起竹帘,视野渐渐开阔,视线对上的瞬间,姜醒承认自己有被对方令人惊艳的容色和从容温和的笑晃到眼睛。 哪怕是左眼附近有道一寸长的伤疤都未有损伤他的容貌。 失神间,听见有人拱手道:“草民见过将军。” 回神后,她不问是如何被认出来的,答案显而易见,满头青丝尽是雪色,身着军中装束的妙龄女子,除艮四公主姜醒外,不做他想。 “免礼,敢问这附近可有游医到此。”言语中,姜醒的姿态平易近人,很能博得人的好感。 她扫视过周围,有药炉子在煎药,这个不是个大夫就是病人。 男人伸手倒了一杯茶,推了推轮椅,靠近了些姜醒递茶与她:“还请殿下勿要嫌弃茶水粗陋。 草民不才,也是一名游医,虽腿脚不便,但愿随殿下往军营。” 这是位身有残疾的游医,他的心胸宽广。 姜醒下了第一定论。 伸手接过茶,杯中水的温度正是合适,但姜醒只是拿在手里,她深深的看着那人,问:“我如何相信你一个出现在荒郊野外,毛遂自荐之人?” “那将军如何相信自己找到的其他游医呢?”男人不答反问,与姜醒对视的眼神清明澄澈,分毫未有变化。 他内心坦荡,不惧怀疑,确有几分可信。 姜醒下了第二定论。 “先生看我这般久,可看出些什么?”姜醒又问了一句,不出意外,这应当是她最后想问的一句。 男人执起一旁放着的蒲扇,轻轻扇了扇火,启唇回道:“草民观将军面色微微泛白,气息略有不稳,想来是昨夜体内真气紊乱所致,这应当与将军修习的功法有关。”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