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物是人非事事休-《病娇美人她撩完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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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余淳那点似有似无的醉意散了大半,只觉得脑袋沉甸甸地,坠得他心都要往下掉。

    他冷漠自私了许多年,这时候仍旧做不到在盈盈面前展示自己的悲哀:“你?你算什么?”

    他冷笑,斜眼瞥盈盈,出口的话凉薄而尖利,像是大房的那些妾室叉着腰争风吃醋:“你以为你拿了身契,源乾曜就能看得上你了?你不过是我······”

    “阿郎。”盈盈那双漂亮的眼睛这时候却像清粼粼的池塘只剩下干涸的河床,落了残叶、散了游鱼,只看得见狰狞的裂纹。

    武余淳的话再也说不下去了。

    他移开了目光,看着随风摇曳的灯笼,与灯笼下,自己与盈盈重叠又分离的影子,闷声说:“放奴不是小事,我自己没法做决定。你的身契在大房那里,我改日给你问问。”

    盈盈唇边显出点如释重负的笑意,看得武余淳心里又止不住地疼。这纯粹美好的少年啊,明明是他先发现的,凭什么却被源乾曜得到了呢?

    他不知道,源乾曜从不曾妄想得到一个人。源乾曜只是想照顾好一个人。

    “阿郎和大房那边提这种要求,夫人难免知道。知道了,又要伤心了。”

    武余淳抬眸看他,心想,盈盈竟也会替自己着想?

    却听盈盈又说:“我的身契既然在武家,总归是不能得自由。”

    武余淳心里闷闷的,苦笑:“你若是真心跟我,天南海北哪里不能去。”

    跟着他,做一只唱歌好听的八哥,是吗?听了这话,盈盈心里只觉得寒凉。在笼里婉转地唱、在主人乐意时飞向天空——天空还未飞到,一声哨声,便又飞回他的肩头,雀跃地、心满意足地为主人歌唱。这样的自由,算得上自由吗?

    他倒宁愿做个被轻视的琴师,在美人如云的深深宅院里,被冷落、被遗忘,守得住自己的一把琴,也就够了。

    ——何况,他的琴声有人认真地听、有人虔诚地和,还有什么不满呢?

    武余淳想要豢养自己、武三思想要驯服源乾曜,盈盈想,在这偌大的长安城、这浩瀚的重楼里,他和探花郎,却都被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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