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春风得意马蹄疾-《病娇美人她撩完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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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悠灯光照在碧纱橱上,轻盈得好像一阵风就能灭了似的。
源乾曜看不到里面的人,心却已经被油煎了不知道多少次。
他叹了口气,慢慢退了回来,与灵犀道:“让他去西偏房住着吧。”
灵犀应了,并不多问,等到源乾曜进了东偏房,才进屋与里面的人道:“琴师久等,阿郎明日需早起,今日先歇了,西厢房已经安置好,儿引琴师去那儿歇息。”
屋里的人穿白衣,白衣外,又是一层薄如烟霞的轻纱,他闻言起身,行动间,仿若有柔风吹起云雾,细雨笼着河堤。
琴师的眸子里也带着烟雨,看人的眼神都湿漉漉的带着水汽,好似含着说不尽的许多情。
灵犀心想,每个侍从的身上都或多或少有自己主人的印记,就像储君曾提起过她的言谈语调有公主娘娘的痕迹;又如琴师这怯懦软弱的柔美多少和在武家的经历有关。
他声音很低,对于灵犀的礼遇受之有愧,低声道:“多谢女郎。”
灵犀笑,明知故问:“您过去和阿郎认识?”
“是。”
“阿郎归京这几个月,庶务繁忙、交游甚少,看来与您是旧相识了。”
算得上吗?他配吗?
琴师初闻源乾曜,是在五年前。科举殿试后没半日,长安城传遍了一个令少女们魂牵梦萦的消息:今年进士中,出了一个年仅二十四的少年郎,长得白净漂亮,浓眉大眼,是女皇都赞赏的好相貌。
果然,几日后的杏花园里,源乾曜被选做了探花郎。高头大马、玉面青年,一袭红艳艳的锦袍,也不知是花衬人,还是人衬花。
他生得这样的好相貌,在女郎们的香花、手帕里,却显出别样的沉稳冷静;游园归来,赠花状元,绣口轻启,便是满城春色。
只是这些,盈盈都不曾得见。他是困在武家的琴师,是没名没姓、以色/侍人的家奴,和笼里的金丝雀、榻上的牡丹花没什么两样。别人敬他一句琴师,大抵和见到武家的狗要绕道走一个道理。
他第一次听到的探花郎,是武家人口中的蠢货书生。
武余淳与武家兄弟们白日赴宴,夜晚归来,自然又有酒席等着他们。
几杯酒下肚,武余淳冷笑一声,随口说:“那个探花郎,叫什么来着?”
他喝着酒,言语尖锐地点评:白生了一副好面相,不过是个没见过世面的穷书生,有什么眼界能耐;又不满地嚷嚷:不知道这样的人哪来的傲气,宴会上连陪笑都不会,真是没趣得惹人烦。
而盈盈当时在做什么呢?
他想,左右不过是和他两个世界的人,知道这么多有什么意思?所以探花郎的名姓轻而易举便随着琴师的丝弦消散在了夜风里。
可是听说这个清高孤傲的探花郎后来却常常来武家的宴席。
他来了,往宴席的尾席一坐,既不附和权贵,也不玩笑狎妓,安安静静地像个透明人。只是偶尔有人想起,便让他写首诗、提个字,写的是什么呢?写武家小姐花容月貌、写武家宠妾能歌善舞,写来写去,都是武家的荣光、武家的富贵,和探花郎自己,没半点关系。
琴师也曾读过一两首探花郎的诗,辞藻华丽、用词艳丽,和武家门楣上的雕工没什么两样。琴师便想,原来探花郎和自己一样,都是这权贵大厦的雕梁画栋而已。
可是他不以才情博美名,也不以诗文谄权贵,那他到底图什么呢?
琴师怎么也想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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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的主要人物探花郎x小琴师终于登场啦!
ps:“探花”最早出现在唐朝,但当时并非是指殿试进士的第三名,只是一种戏称,与登第名次无关。
唐代进士及第后有隆重的庆典。活动之一便是在杏花园举行探花宴。事先选择同榜进士中最年轻且英俊的两人为探花使。遍游名园,沿途采摘鲜花。然后在琼林苑赋诗,并用鲜花迎接状元。这项活动一直延续到唐末。
唐人李淖在《秦中岁时记》中写道:“进士杏园初宴,谓之探花宴。差少俊二人为探花使,遍游名园,若他人先折花,二使者被罚。”
辅导弟弟写作业。题目是要写几个aabc式的四字词,我在一旁提醒他:“依依——”
他抬起眼睛,眨巴眨巴着看我,说:“一一得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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