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诗酒尚堪驱使在-《病娇美人她撩完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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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姬二娘是与人交游的好手,谢知许非常确信如果不是自己态度冷淡得像铁桶,姬二娘一定能一边道歉,一边把这因她而起的行程耽搁转变成一场难得的缘分。

    姬二娘道歉,他便说:“官府之事,本难预料,无需内疚。”

    姬二娘提到想请客,他便说:“身体不适,酒气上头,某想先歇息。“

    没两个来回,姬二娘看出来他没心思多言,便及时道:“不敢多叨扰谢郎君······”,打算终止对话。

    可话说到一半,她眼风一转,看到了满眼烧着怒火的临风——

    她莞尔,那双满是灵气的眼睛轻轻一眯,说到一半的话戛然而止,转而变成了:“看来谢郎君去长安可是为了急事?”

    谢知许觉得自己被赖皮缠上了。他不答反问:“二娘呢?”

    姬二娘痛心状:“今日早上小食的时候,儿才和谢郎君说了想去凑凑大朝会的热闹。”

    谢知许恍然:“是了。”

    “听大郎提起,谢郎君是吴地人?不知您是哪里人?南京?江南?”

    “四海为家罢了。”

    “儿瞧郎君此行是用马车,路上定是用了些时间吧?”

    “的确。”

    “不过这么远,谢郎君为什么要用马车呢?”

    “与你何干?!”谢知许还来不及说话,临风已经恼羞成怒的盯着姬二娘大声控诉了:“你伤了我们的马,误了我们的行程,现在又想做什么?”

    临风还想质问,姬二娘却轻巧地笑了,她赞同地点着头:“说的是,那儿就告辞了。”说完,扬长而去。

    临风觉得自己好像占了上风,又好像根本没有,懵然问谢知许:“阿郎,她……什么意思?”

    “上楼吧。”谢知许无可奈何瞥他一眼,这种时候,他们越急,越显得有鬼。姬二娘三言两语惹得临风气恼,不止是把临风耍了,也是让谢知许吃了闷头亏。

    一场大雨后,冰水消融,流水夹杂着冰块,叮叮当当自山顶冲下,打得河岸一片泥泞。

    草枯枝残、兽迹几无,一队巡防兵穿着新旧不一的制式衣服,七零八落在山脚站成一片。

    豫章县令与一众官员站在一个紫衣锦袍男子身旁,憋着气、陪着笑脸说:

    “张小郎君,按您的吩咐,城门都封了,全县的巡防兵都聚在这儿了,您可有什么打算?”

    那戴幞头、着锦袍、蹬长靴的男子赫然便是说书先生口中的侠义郎君张峄。他眉眼斜飞、长而有神,鼻梁高窄,双唇微抿,天生带几分笑意,此时却满身泥泞、鬓发尽乱、散发着一股恶臭。

    大概是风流惯了,他的躞蹀带上镶嵌着红蓝宝石,以金丝银线缠边,白玉雕花装饰。腰侧挂着串玉石,香袋、穗子样样不缺。他习惯性的伸手抓着玉佩,打算随手晃两下,想起了自己满身是泥,忍住了。

    张峄无官职、没实权,巡防兵们也就懒散了不少。好在张峄自己也不是个靠谱的,根本懒得管什么仪态着装。

    “哦,人都到齐了?”他闲散问,尾音不自觉的拉长。

    县令当他是世家子弟纨绔习性不改,又想着他到底逮了那大虫,便陪着他胡闹,心想左右伺候半日,把这祖宗送走就是:“都来了。”

    “那就跟某进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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