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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眼中闪现出一种癫狂。

    远处，季兰的心莫名一颤。

    抬眸看向挂在天幕上的那弯月亮，有些担心。

    季沉澜还在和费罗烈僵持，却是因为伤口失血过多脸色惨白。

    “把她放了。”

    手上的疼痛令人窒息，而看到在费罗烈手里的荣嘉儿身上的伤却有过之而无不及。

    季沉澜在心中嘲笑自己，脸上全是狠意：“我已经照你说的做了，放了她。”

    费罗烈一听，猛地笑出了声来。

    “你在说什么？放了她，照我说的做了……啊哈哈哈——”

    “你怎么这么天真？季公子？那你就再照我说的做一次，给你的小腿一枪。”

    季沉澜蹙眉。

    费罗烈见状，上前凑了凑身，说：“不敢啊。”

    也正是这个档口，费罗烈捏住荣嘉儿伤口的手微微放开，荣嘉儿猛地一发狠，将手臂一抽，朝人吼：“别愣着！”

    闻言，季沉澜一个跨步上前，乌黑的枪口朝向费罗烈。

    但他却没有拉住荣嘉儿，荣嘉儿脚下一软，又跌向了费罗烈身上。

    所有动作都在一瞬间，费罗烈不知从哪掏出了一把弹簧刀，手一台，想刺向荣嘉儿。

    季沉澜眸光一定，瞬间收了枪，冲上去将人抱住，霎时转身。

    锋利的刀刃破开今天礼堂上笔挺的白色西装。

    荣嘉儿愣住了。

    季沉澜的血液像是小溪一样潺潺流出，在地上形成了一个小洼。

    费罗烈不知是见缝插针，还是收到了消息，顿了顿动作，跑了。

    荣嘉儿有些呆，按住季沉澜的伤口，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你……你怎么…怎么上来了？”

    远处传来车的打灯。

    在隐约的灯光中，季沉澜的脸色白的透明，他伸手捧住荣嘉儿的脸。

    “别哭。”

    半夜的风吹得人衣角猎猎。

    季沉澜只手无力的垂下，掉在地上。

    “别哭。”

    他怎么能和自己这么说？

    豆大的泪珠从荣嘉儿眼角滑落，脸上的污垢被带走，露出里面雪白柔嫩的皮肉。

    不能哭。

    不能哭。

    但是越想，脸上的泪，越是止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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