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各有马甲-《且和春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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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晚晚低下头,垂下眸子,同时脚跟一旋,转身而行,背对着近在咫尺的春织阁,渐行渐远。

    殓房建在背阴处,加上心理作用,走进去就有一种寒意透背的感觉,不过此时殓房中的人都是见惯了生死的,莫说只是瞧瞧尸体了,就是在这殓房里一边对着尸体,一边吃东西,他们亦能面不改色。

    尸格此时已经呈上,正被一双修长劲瘦且指节分明的手拿着翻看,仵作袖手立在一旁,简明扼要地解说道,“确实是中毒身亡,那毒瞧着与前两个人所中之毒为同一种,至于究竟是何毒,卑下委实不知。”

    “那那枚银针呢?”手的主人没有半点儿停顿,将那尸格一页页翻了过去,又与之前那两份一一比对,眸中不带半点儿意外之色,恍若一汪波澜不兴的湖水,却是轻声问道。

    短短半月,三桩命案,同一死法,唯一的不同,只在那枚银针。是以,那便是目下唯一的线索。

    “那银针刺在风池穴,在死者已然毒发之时,这一针不似杀人,反是在救人,只是可惜,中毒太深,回天乏术。”

    尸格被骤然合上,转手递回给仵作,手的主人,那个戴着一张铁制鹰隼面具的男人已经猝然转过身,“看来,只能将这银针的主人找出来才行。”

    “可这银针无甚特别之处,无从查起。”他身边手下轻声道。

    他一时没有言语,一只手扶额,修长的手指没有规律地在铁制面具上轻轻敲打。

    殓房内,陡然沉寂下来。大人在思虑时,他们没人敢去打扰。

    有脚步声响起,由远及近,面具后那双清湛的双眸亮了亮,扶额的那只手放了下来,一个身穿深色衣裳,亦是面罩鹰隼面具的男人进得殓房,抱拳向男人行了个礼,眼中却含了两分愧色道,“大人,那人很小心,咱们不过追踪到几步开外,就再没有半点儿踪迹了。”

    就在来殓房之前,那封锁起来的胡同里,墙壁半人高处发现了半个鞋印,应该是鞋尖,那样的雨夜里,若非刚好那墙壁上头有一方破败的油毡,只怕早就被冲刷得干净了,可惜,终究是白忙了一场。

    男人眸色微黯,手向上翻转,往前伸去。

    那手下立刻反应过来,从衣襟里掏出一张叠放整齐,隐隐可见墨透纸背的笺子,双手奉上,“大人,这是拓下的鞋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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