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九月二十六日,太原之南,二十余里处,一派旷野,乃南去唯一捷径。 曹操将麾下四万大军排出个极为奇怪的阵势,宽达十五里,若是自空中俯瞰,堪称薄如蝉翼。 这般阵型,任何知兵之人见了,都不免摇头发噱,知其一冲便破,毫无坚韧可言。 然而曹操高坐马上,意态悠闲,毫无担心之状。 因为面前浩浩荡荡,尽是晕头转向的晋中军,有的三五成群,有的却是百千人一股,成建制的溃散,许多贼兵,自己都不知道如何败了,只是同袍们都逃,也只得随而逃之,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忽见眼前军阵森严横展,哪里还有再逃的勇气?往地上一跪,便行投降。 还有五千马军,被老曹分为若干队,各有猛将引领,不断出击,一则将意图聚集的贼众击溃,二则擒捉反军将领。 两三个时辰功夫,曹操已捉了四五万败军,摇头失笑道:“田虎以数倍之师,围绝地之城,竟会这般大败,当真令人思之难解也!” 这时卢俊义领数百骑奔来,大笑道:“哥哥,捉了个反贼的枢密使,呵呵,此乃贼军之童贯也。” 曹操上下一看,那人三十出头年岁,一身泥土灰尘,头面上破损了一大块,显然是被人打落马下跌伤,然而形容固然狼狈,此刻却兀自高昂着头,一副不屈模样。 曹操不由好奇,脸上却是神色淡淡说道:“原来是田虎的枢密使,不知姓甚名谁?” 那人冷冷道:“在下房学度。” 卢俊义兴致勃勃道:“哥哥莫要小觑了他,此人单枪匹马,欲往山中逃遁,我拦住他后,战了三十余合方才擒下,这还是他心慌欲逃在先,若是阵前交手,不到五十合外难以胜他。” 能和卢俊义战五十合?曹操心中一喜,微笑道:“既然也是好汉,且释其缚。” 卢俊义点钢枪一挑,挑断了房学度身上绳索。 房学度揉了揉胳膊,露出惊讶之色:“我乃晋王麾下重臣,必死无疑,你区区一个节度使,竟敢招降于我?” 曹操哂道:“太师卞祥,国师乔冽,我尚敢招降,何况于你?” 房学度皱眉想了片刻,摇头道:“看来你也不是个安分的……罢了,能够不死,总非坏事,这番恩德,必有所报。” 曹操喜他坦诚,伸手往北指了指,淡然说道:“非是我不安分,实因我所见者,与朝堂诸公颇有不同,譬如田虎,不过小患也,再说他若真是雄主,坐了天下又如何?须知北方异族,才是大患,汝为汉家儿郎,又有这般身手,我又何苦杀伱?徒教亲者痛仇者快。亦不须你报恩,以后异族南来,随我好好杀敌,便是报答了。” 他这番话说得风轻云淡,内容之激烈,却是让房学度震惊莫名,咧着嘴看了曹操半天,忽然失笑:“大宋军中,竟有你这等人物,有趣有趣!” 往下一拜:“既然如此,罪将房学度,情愿归降。” 曹操哈哈一笑,跳下马来,扶起对方:“四海之内皆兄弟,既然志同道合,便是我武植之兄弟。哈哈,你既是枢密使,倒同我说说,这一仗你们究竟如何输得?” 房学度叹口气,便从四路大军来伐说起,田虎定策说起,他口舌便给,言语精要,短短一席话,便将始末尽数道出。 曹操听得不断点头:“唔,三路周旋,集全力击北路,夺汾源,抢雁门,摇摆于宋辽间,此乃高明之策也,想不到竟然是你之见……嗯,筑坝待雨,倒灌太原,计策虽毒,却是凑效,这也是你的计谋……” 曹操听房学度讲述贼兵方略,越听神色越见欣赏,忽然想到一事,猛然惊道:“糟糕!你们派了一万人去捉百姓……” 他日夜观摩飞鸟图,晋中地理早在胸中,却是忽然想到,那张雄若要捉人筑坝,必是去了清源,自己却视为寻常小县看待,只给了李逵等三千人,这一下若是撞上了,敌军三倍不止,岂不是自己害死了李逵、牛皋?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