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美术班-《插班的差生》
第12章 美术班
中午放学以后,本地的学生骑着自行车从校门涌出回家去了。寄宿的学生没有特别情况是不能够出校门的,一脸凶相的保安队长会认得每一个寄宿生。那些走读的学生也可以不回家,只要有食堂的饭卡,任何人都可以到食堂刷卡吃饭。
入学不久我就恢复了以前的学习习惯,在新的学校体现为早上迟到、最后一节课提前出教室。这种好玩的行为总是会有伙伴参与。要是天气状况允许,就会有六个学生组成两队在篮球场打球。否则就在食堂的后面等待食堂开门,抽抽烟,扯扯淡。在一中的时候,我已经练得双手都能控球、投篮、上篮了,这一切主要得益于学习不会,只能把所有的精力用于力所能及的事。我们那时可不流行培训什么的,靠的只有热爱。其实我也不是特别热爱篮球,之所以不停地打篮球只是因为精力过剩。我真正爱的还是足球。
吃过午饭,回到宿舍抽根烟,午睡,准备下午的课。
第一天上专业课是素描。
老师叫蔡炳南,一个沉稳的男画家,看起来五十岁左右。
进入画室,原本讲台的位置是静物台,台上摆着一个外国人的石膏像,台边靠着几个画板,有些画板上夹着还没画好的素描。墙角放着各式各样的静物还有几个石膏像。画室主为了方便摆画架画画,几张课桌被推到两边的窗户下,桌上是一些铅笔头和黑乎乎的橡皮擦。原本是板报的那面墙下也是静物台,也放着一个外国人的石膏像。上课的时候可以选择画不同的石膏像。这些石膏像一个星期画完就换。围着两个静物台,林立着木画架,每个画架还会配至少一把椅子。
我老实交代只学过一个月素描,没有画过石膏像。老师给我一本书,先让我临摹了一个海盗。战战兢兢硬着头皮按照书上的示范一步一步打好了行,看起来还凑合,然后对着书上的线条反复地排线把暗的地方加暗亮的地方反复擦亮,实在画不下去了还在没头没脑地画,因为时间还没到。其他同学好奇地挪过来看一看,纷纷点头说“好厉害”“这样已经很厉害了”“不错啊”。然后老师把我叫起来,接过我的铅笔和橡皮帮我修改。我站在老师身后,看他不经意画两笔,擦一擦,整张画就变得焕然一新了,心里暗暗叫好。趁机看看其他同学,从头学过的就是不一样,只见那些打结构留下的线条相互交叉,深浅不一,明暗对比明显,显得很立体。但是有一个女同学的画风独特:线条粗狂、造型单纯、充满原始力量。使我不禁联想到那个色情画家毕加索。
只临摹了一次,老师就说我可以写生了。
第二天下午的专业课是水粉静物。由熊猫老师上课,她是个女的,据明亮和冬彬他们说,她的眼圈总是黑乎乎的,在自己家里客厅挂自己画的**油画,油画画得很不错。第一节课让我临摹王文富,坐在他的后面一笔一笔跟着画。文富的作画风格真的是我非常崇拜的理性画法,每一笔都经过慢条斯理的思考,耐性达到百分百。他作画的速度很慢,但是我还是跟不上。我必须观察他怎样用排笔从颜料盒沾出什么颜色和什么颜色,然后调成怎么样的颜色,然后用什么样的笔触画在画面的哪一个位置。最后熊猫老师也表扬了我,说我学得还挺像。第二次水粉课开始我就失去百分百的耐心,自己瞎搞上了。没想到瞎搞还被表扬了,说我用色大胆,但是造型······
后来几天的美术课上,我注意到一个戴着眼镜,长着万人迷的脸,身材柔弱的女生,总是远远地坐在我的对面,假装专心画画,用画板遮住自己的鼻子和嘴巴,露出眼睛透过眼镜直勾勾地看得我很不好意思。要是我有社交牛x症,她应该就不会在一个星期后再也没来上学了吧。
同学们都主动地和我亲近,但我还是不会说话。后来我发现美术专业的同学们都浪的很,过了很久才能够和他们打动起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