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2-《春光乍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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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秒钟过去后,姑娘对着他张开嘴,啊地一声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商迟“”

    其实白珊珊并不是故意无视这番话的。而是她这会儿被酒精支配的大脑形同虚设,语言接收能力断断续续、传说中的思考能力更是几近于零。因此刚才的那番话,她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努力听了半天也只听见几个“安分”“生气”“我负责”巴拉巴拉之类的词。

    零零散散根本连不成一句完整的话。

    听完之后,她脑子里只剩下了一个大大的“”。

    须臾,在内心进行了一系列诸如“这位长得很帅的兄弟是谁刚才他说的是地球话吗为何我一个字都没听明白算了算了,好困啊,还是睡觉8”之类的心理活动之后,白珊珊终于放弃了与瞌睡虫大军垂死抵抗的决心,眼睛一闭,就再次“啪嗒”把脑袋瓜埋进了商迟的胸膛。

    原本冷硬冰凉不沾丝毫人间烟火味的黑色西装,由于一直抱着一只“移动的小火锅底料包”的缘故,也惹上了刺鼻的火锅味儿。

    商迟像丝毫察觉不到。他两只修长有力的手臂收拢,抱紧了怀里迷迷糊糊的小底料包,帮她调整到一个更舒服的睡姿。

    然后低头轻轻吻了吻小底料包的脸蛋。

    小底料包拱了拱,忽然抬起一双小胳膊抱住了他的一只手臂,毛茸茸的脑袋贴上去,鬼使神差地咕哝“不要离开我,哪儿都别去啊。”

    商迟垂眸,目光专注地盯着她皱着一双小眉毛带着略微不安的睡颜,抬起手,冰冷的指尖柔凉描画出她鼻尖唇瓣的轮廓形状,低声说“我不会。”

    “谢谢你。”小底料包终于放心似的在睡梦中勾了勾唇,甜甜的,小声“爸爸。”

    商迟“”

    前面驾驶室里始终面无表情、全程催眠自己“你是聋子你是瞎子你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你就一没有感情的杀手”的司机徐玮“”

    就这样,在底料包小姐最后那句“爸爸”出口之后,跟着自家boss走过南闯过北、无数次出生入死、就连和封家那位有黑市第一车王之称的流光在拉斯维加斯玩儿命飙车都能沉稳淡定泰然自若的徐师傅,手一抖方向盘一歪,差点儿把车开进绿化道。

    商迟抬眸,视线冷冷透过中央后视镜扫了徐玮一眼。

    “咳”徐玮心一沉,用力清了清嗓子,平复平复心绪,把车开稳了,“抱歉,先生。”

    于是乎,在之后开车回商府的路上,徐玮满脑子都是“不愧是boss看上的女人,不仅敢气势汹汹地扬言要锤死boss,还敢这么豪迈大胆真实不做作地跟boss玩儿情趣,真乃一代女中豪杰也”之类的想法,对白珊珊这位商氏准夫人莫名就萌生出了一种发自内心深处的敬佩和尊敬。

    数分钟后,黑色宾利驶入商府大宅,停稳。

    格罗丽已经于数分钟前便接到了江助理的电话,早已经吩咐厨房熬好了醒酒汤。她等在别墅门口,听见渐近的汽车引擎声后抬眼一瞧,只见宾利车缓缓驶进铁门停在了花园前的空地上,驾驶室的车门先开,司机徐玮下了车,绕到后座车门前,微垂着头恭恭敬敬地拉开了车门。

    紧接着便看见高大挺拔的男人抱着怀里小猫似的姑娘下了车。

    格罗丽迎上去,看了眼在自家先生怀里睡得呼啊呼的姑娘。空气里那股刺鼻的油辣味令格罗丽微微皱了下眉。但也只是刹那,她收回视线微垂眸,脸色很快便恢复如常,语气平稳地说“先生,中东的tiotu集团刚才来过电话,他们对您突然取消为期一月的考察一事感到费解不安,希望能和您视频通话洽谈相关”

    “让江旭去处理。”商迟面无表情地打断,脸色冷漠,目不斜视,脚下步子一步不停。

    格罗丽眉眼平静“是。”

    商迟径直抱着白珊珊上楼走进位于别墅二楼的主卧,将她放在床上。格罗丽从外面跟进来,淡声道“先生,您先休息吧,我会负责帮小姐清洗身体。”

    “不用了。”商迟居高临下地站在床侧俯视着白珊珊,语气很平静,“格罗丽,送一套干净的衣物进来。”

    “是。”格罗丽退出了卧室。

    约五分钟后,她拿着一条崭新干净的黑色连衣裙重新回到主卧内,道“先生,衣服送来了。”再把手里端着的一碗汤药放在床头,“这是醒酒汤。”

    “出去吧。”

    “是。”

    主卧门开启又关上,轻轻一声砰,走廊上的灯光被门板尽数隔绝在外。一室之内只剩下落地窗外洒进来的清冷月华,和商迟白珊珊两人。

    屋子里安安静静。

    片刻,商迟脱下了西装外套,扯下领带随手扔在一旁的沙发上,单手解开了黑衬衣领扣往下的三颗扣子。露出小片肌理紧实而分明的精壮胸肌。

    这时,窝在床上的软软一小只忽然动了动,扭扭脖子踢踢腿,嘴里咕哝着什么。整张娇红的脸蛋儿都埋在被窝里。

    商迟弯腰俯身,两只手臂支撑在她身体两侧,低头,微微贴近她,指尖沿着她的脸颊缓缓往下滑,语气低柔而平静,“喜欢我的卧室么。”

    姑娘根本没听见他在问什么,皱着眉,动动唇,像某种在吃胡萝卜的毛茸茸的小动物。

    商迟一手扶住她柔软的脖子微微抬高,另一只手端起醒酒汤,喂到她唇边。

    “张嘴。”他道。

    姑娘整个人还晕乎乎的,无意识地张开嘴,舌尖伸出来,试探性地沾了沾碗里的汤药。似乎被苦到,整张脸顿时皱巴成了一个小包子,飞快收回舌头闭上嘴,一脸“什么鬼拿开拿开”的坚决表情。

    怎么也不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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