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穿书女配的生存纪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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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下无不散之宴席,是朋友就会有分开的一天。

    她默默的抽回被他握住的手,“阿历,我和你说过的吧,我有一个很爱很爱的人。”

    阿历愣了下,有些震惊似乎又有些怀疑。

    “他叫宁时,是这个世界上除了爷爷以外最爱我的人了。”

    阿历眨巴了下眼睛,声音有些低,“是吗?那你们为什么会分开?”

    洛落低下头,神色有些暗淡:“因为我,我自私,先放弃了他。他曾经向我迈出了九十九步的距离,可是我却连仅剩的一步都没有迈出去过。我很惭愧。”

    “但是现在我好不容易又有了一个机会能够重新站在他身边,我愿意迈出一百步去挽回他……”说着她抬眸看向阿历,“其实我从一开始我会答应跟你回来,就是抱着这样的想法,很抱歉没有更早一些告诉你。”

    从始至终阿历都在静静地听着,脸上一直都紧绷着,眉头也蹙在一起,目光里涌动着让人看不懂的情绪,但却又好像是在极力压制着什么,直到洛落说完,他才勉强笑了一下,点头说,“那很好。”

    洛落笑笑,其实阿历对她的好她都知道,只是她不能给予他半分回应。而且只要她离开,相信很快阿历就能遇到一个更好的女孩。

    两个人都沉默下来,许久阿历站起身,有些烦躁的在客厅里转了一圈,复又回头看她,“抱歉,我不知道你有心爱的人,我以为你是骗我的,还对你曾经做了那样的事情,你不会怪我吧?”

    洛落怔了下,随即微笑着摇头。

    她当然不怪阿历,而且这段时间也很感谢阿历对她的照顾。没有阿历,她可能不知道要几番辗转才能平安回到c国。

    “只是……”她白嫩的小脸露出些许迷茫,“有人告诉我说他订婚了,但我不信,我一定要亲眼见到,亲耳听到他说不爱我了,我或许才会死心。”

    飞往b市的航班是在清晨,天色刚朦朦亮,候机室里的人们都满脸困倦,似乎还没从睡梦中完全醒过来的样子,唯有两个人大不相同,一个是满心欢喜的洛落,另一个则是看似平凡实则警惕的阿历。

    不知为什么,一夜之后,阿历突然又改变了主意,要求和洛落一同前往b市,说是要找的那个人有了下落。知晓他的身份特殊,洛落自然不会多问,只是开心自己又有了可以同行的伙伴。

    与此同时,宁时早已经坐上了同一航班飞机的头等舱。

    窗玻璃外可以看到宽敞空旷的机场跑道,一队人正在依次准备登机。人群中的少女似乎比前几日更瘦削了几分,头发还是喜欢像从前一样扎在脑后,看起来稚嫩得还像个孩子。少女的身后亦步亦趋的跟着一个白人男子,不时的与她交流着什么,最终两人相视一笑,看起来十分默契。

    宁时危险的眯起眼睛,原本的好心情瞬间被破坏一空。

    两个多小时的飞机旅程,洛落睡得那叫一个昏天黑地,这无形中就和她坐车时的习惯不谋而合,以至于直到走出机场大厅的时候她还一脸的睡意。

    阿历叫了车,正打算将行李箱放进后备箱的空档,一辆黑色的迈巴赫从两人身边驶过。

    车速并不快,车窗也半开着,那个男人的侧脸好像只是一个惊鸿掠影,却依旧如雪般清冷孤傲,骄矜自持。

    几乎是下意识的,洛落追了上去,就连阿历在她身后大喊她的名字也全然没有听见。

    “停一下!”她呼喊着,顶着清早和煦的晨光,却也只能眼睁睁看着那辆车离自己越来越远。

    她跑不动了,左脚绊了下右脚,跌倒在地上,被同样追上来的阿历扶起。

    “发生什么事了?”他看到洛落的情绪有些低落。

    洛落摇摇头,勉强的笑起来,看起来竟然比哭还要难看。

    “没什么,可能是我看错了。我们回去吧。”

    刚刚在b 市安顿下来,洛落便去了桁檀宫,檀山比从前戒备更加森严,才只到半山腰便被强行劝退,随后她又去了时风集团,可惜也都只是徒劳无功。

    奔波了一整天,她有些气馁,精神都恹恹的,阿历安慰她她也只是呆呆的坐在那里,不吃不喝。

    她在阳台上呆坐了一夜,最后做了一封电子简历,投掷到时风集团的人事招聘邮箱。她想,如果她能进入时风集团工作的话,这样接近宁时的机会会不会多一些?

    可惜,在这个世界里,她没有学历,甚至连身份信息都是假的。

    但她并不打算放弃,依旧日日都去时风集团附近的咖啡厅守着,有一个位置的视线特别好,可以一眼便清楚的望到时风集团威风凛凛的大门。

    以宁时的脾气秉性,或许不会每天都待在桁檀宫里,但一定会每天都来时风集团上班,这样总有一日,她会在这里碰到他的。

    只要有百分之一的希望,她都愿意去尝试,想想这些,比起从前宁时跨越一整个世界来寻她又算得了什么呢?

    有一种感情,可以让你在分开后的每一天都生活在后悔之中,并且随着时间的延长,这种情绪也在剧烈的加重。就像是一个癌症晚期的病人,只能看着自己沦陷,垂死挣扎。

    但她并不知道,她心心念念的那个人此刻早已经掌握了她所有的行踪,只是隐忍不发。这是一场以爱为名的战斗,彼此毫无硝烟的厮杀,却也只是为了能让对方施舍的爱能更多些。

    洛落等了一个多星期的时间,终于等到了宁时的出现。彼时他正优雅的走下车来,宛如承载了这世间的万丈光芒,骨节分明的指尖轻巧的扣上西服的扣子,举手投足间尽是刻入骨子里的优雅矜贵。

    她慌乱的站起来,椅子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下撞出去一大截,发出的响声惊动四座。但她却无暇顾及这些,匆匆忙忙的跑出去,看似不远的距离此刻却也莫名的感觉隔得很远。

    她拼命的跑着,心里怀着无限澎湃的心情,满心的欢喜,他们就要见面了,他看到她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呢?会很高兴吗?就像她知道她再次穿来这个世界时那么高兴。

    抑或是震惊,然后紧紧的抱住她,或者她主动一点,去拥抱他,去亲吻他……

    短短的时间内,她脑子里想了很多她和他再见面时的情景,可是仅仅是下一秒,刺眼的一幕截停了她的脚步。

    只见男人此刻已经绕到了车身的另一侧,绅士的拉开车门,一个陌生却妖冶魅惑的女人走下车来。那个女人的皮肤白到了极致,穿着一件紧身的黑色裙子,就像是歌剧里致命的黑天鹅,偏偏她的身上还有一种灵动的气韵,两种氛围交织混杂在一起,却又没有丁点儿的不和谐。

    与以往宁时身边的所有女人都不同,她从来都没有感受到过这样深刻的嫉妒与威胁。

    洛落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女人亲昵又自然的挽上男人的手臂,宛如一对平常又甜蜜的情侣。那个曾经高如神邸的男人,此刻好像轻易就被她拉下了神坛。

    胸口的火焰在疯狂的燃烧,然后熄灭,然后寒风凛凛,摇摇欲坠。

    她眼睁睁的看着那一对璧人亲昵的走进了大厦,而她却懦弱的连一步都挪动不了。

    阿历打开门时险些被吓了一跳,面前的少女双眼无神,只在看到他的那一瞬眸光动了一下。

    下一秒,她委屈的喊着他的名字,然后扑进他怀里嚎啕痛哭。

    他的耳朵听着这撕心裂肺的哭声,鼻尖嗅着属于少女独有的清甜的气息,怀里的触感柔软极了,更让他爱不释手。可奇怪的是他却没有半分的旖旎念头,只感觉在那些温热的眼泪打湿他衣襟的刹那,自己的心仿佛也跟着撕碎了一般。

    他想,他可能有点理解洛落所说的那种感情了。

    他笨拙而又轻柔的揉着她的碎发,低声诱哄着:“嘘,不哭了,一切都会过去的。”

    一个小时之后,洛落身上披着一层薄薄的毯子,坐在沙发上,桌子地上都是她用过的纸巾,她一面擤着已经红透了的鼻子,一面像个孩子似的说着:“哼!我才不会放弃呢!”

    阿历的眼神暗淡,小心翼翼的提醒着:“可是你别忘了,他已经订婚了。”

    洛落愤愤的回怼,“订婚又不是结婚,结了婚也还可以离婚,总之不到最后一刻,谁也说不准会发生什么。”

    第二天她病倒了,没有再去那家咖啡厅。第三天她刚刚好转,阿历为了开解她,强行带她出门散心。

    他们去了商场,去了风情街,去了新晋的网红打卡点,最后去了热闹的酒吧街,那里人山人海,每一个看似快乐的人身体里都隐藏着一个孤独的灵魂。

    很伤感,却又莫名的痛快。

    “洛落。”

    身后的阿历依旧语调古怪生硬的叫着她的名字,她回过头,一团硕大膨胀的粉色棉花糖便戳上了她的鼻尖。她向后躲了躲,然后欣然接过,“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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