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焚书坑儒

    秦王国已并吞六国，统一中原，国王嬴政洋洋得意，认为自己的品德超越三皇，功勋超越五帝，于是不再称国王，改称皇帝。皇帝颁布的文告称制，皇帝下达的命令称诏，皇帝自称朕，追尊先父嬴异人当太上皇，下令说“元首死了之后，所加的谥号，不论是儿子议论父亲、臣子议论君王，都无聊透顶。从今天开始，废除谥法。我是始皇帝，后世以数字排序，二世、三世，以至于千秋万世，传到无穷。”

    宰相王绾晋见皇帝，说“燕王国故地、齐王国故地、楚王国故地，距首都咸阳太过遥远，假如不设置封国，恐怕难以镇守，请陛下分封给公子。

    嬴政把这项建议交给大臣们研究。廷尉李斯说“周王朝始祖姬昌、姬发，分封同姓的子弟，当封国国君的，多不胜数。最初还能维持和睦共处，可是几代下来，情谊疏远，互相攻击，好像对付仇寇，此时周王朝天子已无法禁止。现在仰仗陛下神威，统一四海，最好只划分郡县。陛下的公子们和功臣们，用国家赋税，给予重重赏赐，比较容易控制，地方不敢与中央有相异的意见，才是最安全的方针。所以，分封子弟，不宜实行。”

    嬴政说“天下永不休止的苦战缠斗，都是因为有侯爵、王爵的存在。感谢祖先在天之灵，使天下安定，不再动干戈，如果再分封子弟，建立封国，将培养另一场永无止境的苦战缠斗。然后再去扑灭动乱，岂不是更困难，李斯说得不错。”

    燕王国人宋毋忌是古仙人子高的徒弟，声称有一种羽化成仙的法术，可使人到老年，身体消失，化作神仙，升天而去，燕王国及齐王国的一些思想保守、怪诞人士，争相学习。

    就连齐国王田因齐、田辟彊、燕国王姬平，都深信不疑，派人到大海上，寻求蓬莱、方丈、瀛洲三座仙山。传说，三座仙山位于渤海中间，距人世并不太远，但山上的神仙，却不喜欢凡人前往，凡人的船舶只要稍稍接近，就有一阵大风把它吹到别的地方。也有凡人到过，神仙们跟不死药都在那里。

    嬴政到达时，道家法术士齐王国人徐福等一群人，纷纷上书，请求派他们率领处男处女，前往海上搜索，嬴政渴求长生不老，于是征集几千个处男处女，交给徐福率领，泛海出发。然而，都无功而返，徐福借口风势不顺所致，并坚持说“虽然我们无法接近，但我们已经看见。”

    嬴政回首都咸阳途中，经过彭城，斋戒祈祷，派一千余人到泗水寻找周王朝的九鼎，一无所获。然后，嬴政向西南进发，渡过淮水，前往衡山、南郡，顺长江而下，到湘山祭祀湘君，恰好遇到大风，几乎不能渡江。

    嬴政问历史博士“湘君是一位什么样的神？”

    博士回道“她是女神，黄帝王朝尧帝伊祁放勋的女儿、舜帝姚重华的妻子，坟墓就在这里。”

    嬴政大发雷霆，派三千囚犯砍光湘山上的树木，使整座山都变成光秃一片，于是再回南郡，从武关回到咸阳。

    韩王国人张良，他的先祖，一连五代，都当韩王国的宰相，后来韩王国灭亡，张良散尽家财，要为韩王国报仇。秦始皇嬴政出发到东方巡视，走到阳武博浪沙时，张良雇请的大力士，用铁锤发动狙击，不料错击后备车辆。嬴政吓得心胆具裂，六神无主，等到惊魂甫定，刺客已逃，下令全国搜捕，纷扰十天，仍捕不到杀手。

    秦始皇发动刑法整肃运动，凡枉法徇私及故意诬陷良民、屈打成招，或故意有罪判无罪、大罪判小罪的判官，一律充军到北方边疆修筑长城，或放逐到南越。

    宰相李斯上奏章给秦帝嬴政说“从前，各国相争，所以都广为招揽贤才。如今天下统一，法令出于中央。人民应该从事耕田做工，士大夫应该学习律法规条。偏偏有些士大夫，不尊重现代，却去崇拜古代，抨击现行制度，散播谣言，扰乱民心。听到颁布一个命令，站在各自立场，议论纷纷。上朝时，口服心不服，退朝后，到街头巷尾，顺口批评。有些人炫耀他的主张，博取声誉。有些人提出相反意见，自认高明，引导群众，诽谤政府。如果不加以禁止，恐怕君王的权威，会逐渐下降，民间组党结帮，也将随即形成。我建议先从书籍着手，凡不是官方记载史书，全部焚毁。除非是博士职责所在，民间所有收藏《诗经》、《书经》和其他学者的著作，都要在限期之内，在郡长、郡尉监视下，用火烧掉。两个人以上在一起谈论《诗经》、《书经》的格杀四论。以古非今的，诛杀全家。官吏发现这种情形，而不检举的，与犯人同罪。命令颁布三十天之后，胆敢收藏，且拒绝烧掉的，行黥刑，在脸上刺字，并处罚苦役四年，但医药、算卦、种树的书，不在焚毁之限。有人想学习律法的，就请大臣当教师。”

    嬴政批“可。”

    魏王国人陈余，对孔鲋说“政府将要消灭先王的书籍，而你正是书籍的主人，恐怕要有大祸。”

    孔鲋说“我研究一些看起来没有用处的学问，了解我的，才是我的朋友。秦皇帝不是我的朋友，我有什么大祸？我会把它们藏起来，等到有一天，人们会出面征求。人们征求的时候，就不再是灾难。”

    嬴政认为，首都咸阳人口过多，而宫殿狭小。于是在渭水南岸上林苑御花园中，兴建宫殿。先在阿房山筑前殿，东西五百步，南北五十丈，上可容纳一万人，下立五丈高旗竿，周围用木板搭起阁道，从阿房宫直抵南山，在南山的高峰上，建立华表，作为标志。再筑双层大道，从阿房宫向北，渡过渭水，直抵咸阳，象征天上从北辰星和阁道星，越过银河，直到营星和室星。

    从全国各地征调遭受宫刑和其他徒刑的囚犯七十万人，分别投入阿房宫或骊山嬴政陵墓从事苦役。北山的石头和蜀地、荆地的木材，都先后运到，以示秦王朝的神威。关中兴建行宫三百座，关外兴建行宫四百余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