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白起屠四十五万人

    赵括进退失据，只好效法廉颇，再筑营垒，等待援军。

    嬴稷得到回报，知道赵军已被逼入险境，唯恐生变，怕赵括逃脱，于是亲临河内，下令征召全国十五岁以上的男子，全数前往长平报到，并封锁所有道路，断绝赵王国一切的援军和粮草输送。

    齐、楚企图对赵王国援助，赵军缺乏粮食，赵王国向齐王国请求粮食缓助，齐国王田建却拒绝。

    大臣周子警告说“赵王国是齐王国和楚王国的屏障，关系之密切，宛如牙齿之于嘴唇，唇亡则齿寒。今天赵王国灭亡，明天就轮到齐楚，不能独完。救赵王国像捧著有洞的瓮去浇烧焦了的铁锅一样，那么紧急，岂能视若无睹，袖手旁观？况且，救赵王国是成就高尚的道义，击败秦军更可使声名大噪。不做这些事，却去吝啬粮食。对国家而言，是可怕的错误。”

    田建依然维持决定。

    九月。

    赵军四十六日没有粮食供应，官兵们饥肠膔膔，骨瘦如柴，在营里互相谋杀吞食，人心惶惶，尸骸遍野，腥风血雨，一片狼藉，血迹斑斑，惨不忍睹。

    秦军包围圈越缩越小，而且不断发动进攻。赵括遴选精锐，组成四队，同时向四面冲杀，希望杀出一条血路。然而，秦军阵地防卫森严，铜墙铁壁，赵军反复冲杀四五次，死伤遍地，仍不能动摇秦军一根毫毛。

    赵括孤注一掷，以统帅身份，亲率大军，发动最凶猛惨烈的一次突围。然而秦军拒绝肉搏，只以强弓对付，箭如雨下，赵括在乱箭中身亡。统帅阵亡，赵军崩溃，四十万身心具疲的官兵，向秦军投降。他们庆幸终于逃出浩劫，想不到更悲惨的浩劫还在后面。

    白起说“秦王国已占领上党，上党人却归顺赵王国。赵王国军队一向强悍，绝不会甘心当俘虏，如果不当机立断，将来可能发生大乱。”

    于是使用诈术，使赵军安心，然后全部坑杀，只留下年轻军官二百四十人，放回赵王国，让他们向赵王报信。长平会战，秦王国获得空前胜利，前后一共杀四十五万人。

    赵军主力全灭消息传开，赵丹听到后悲愤交加，当场昏了过去，震惊全国，一夜之间全国陷入惶恐之中。

    十月。

    白起兵分三路，一路命王龁当指挥官，攻陷赵王国的武安、皮牢，一路命司马梗当指挥官，攻陷赵王国西北要塞太原、上党郡，一路由自己亲率，打算直扑hd。

    韩王国跟赵王国战事连连失利，输得一败涂地，惊慌失措，请苏代西入秦王国，送最贵重的礼物给范雎，问说“白起是不是要进攻hd？”

    范雎说“当然。”

    苏代说“赵王国一旦灭亡，秦国王就成了天下共主，白起战绩彪炳，势必位列三公，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你也得俯首称臣。你会心甘情愿的当他的属下？就算你心甘情愿当他的属下，恐怕他也容不下你。秦王国攻击韩王国，占领邢丘、上党。那里的人民宁愿受赵王国统治，也不愿受秦王国统治，人心向背，昭然若揭。灭赵之后，人们势必四处逃亡，北方人逃到燕王国，东方人逃到齐王国，南方人逃到韩、魏。此时，秦王国所得的人口红利，能有多少？只会得到一座座空城，对秦王国而言，接受割地，才是最大的利益。为什么要让白起立功？”

    范雎心动，向嬴稷建议说“秦军倾国出战，舟车劳顿，军心疲劳，如果出什么差池，恐怕前功尽废。不如让韩赵割地讲和，等我们的将士休息回复之后，再行出击。”

    嬴稷同意范雎的看法。于是，韩王国割让垣雍，赵王国割让六座城，缔结和约。正月，嬴稷下令班师回朝。白起眼看他的灭国功劳被破坏，对范雎怀恨在心，二人之间，从此有了嫌怨。

    赵国王赵丹，任命赵郝为割地特使，办理六座城的移交。

    虞卿对赵丹说“秦王国攻击我国屡战屡胜，是因为疲劳才撤退？还是有余力挺进，却因为爱大王才撤退？”

    赵丹说“当然是因为力量不足。”

    虞卿说“秦王国因为没有夺取的力量才撤退，如今大王却把他们没有力量夺取的城市，送给他们，是帮助敌人攻击自己。明年，秦王国再发动攻击，我军主战力全数殉国，恐怕再也无法补救。”

    赵丹不敢马上决定。恰好楼缓来赵王国，赵丹跟他磋商，楼缓说“虞卿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赵王国跟秦王国缠斗不休，天下各国无不欢欣鼓舞，他们仗恃着强秦的余威，向被削弱的赵王国下手。大王应该迅速的割地求和，各国认为秦赵和好，赵王已安抚秦王的心，便不敢打赵王国的主意。否则，各国将利用秦王国的愤怒，趁着赵王国筋疲力尽，乘人之危，趁火打劫，起兵瓜分，赵王国将会覆灭，还谈什么割地不割地？”

    虞卿听到楼缓的建议，大吃一惊，晋见赵丹说“楼缓的计谋细思极恐，使人战栗，那样做将使天下各国对赵王国的立场提出质疑，不肯提供援助，赵王国就真的孤立无援。而且割地又怎能安抚秦王的心？事实上割地只会暴露赵王国懦怯无能。我建议拒绝割地，并不是坚决拒绝。我的意思是，秦王国要求大王割让六座城，假如你把六座城割让给齐王国，秦王国对齐王国，怀有深仇大恨，它肯眼睁睁看你采取行动？于是，你虽然丧失了六座城，却可在秦王国那里得到补偿。假如大王在国际上宣布此项决定，齐王国接收六座城的军队，还没有抵达边境，秦王国带着厚礼的求和使节，已来到赵王国国土。这时候再跟它缔结和约，韩王国、魏王国也必然敬重你，你一举跟三国建立友谊。秦王国有秦王国的道路，赵王国有赵王国的道路。”

    赵丹感激接受，派虞卿东赴齐王国，共同磋商因应秦王国的方法。虞卿还没有回国，秦王国求和使节，已到hd。楼缓得到消息，匆匆溜走。赵丹封虞卿一个城市，作为酬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