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谢谦没做声,只迈步向前,脚步声在空旷的大殿中产生回响,直到拐到殿后,才顿住—— 后殿跪了一地宫人,寂然无声,达公公守在床前,回头恭敬道:“谢大人请上前。” 谢谦的心凉了一截。 许是谢谦脸上的神色过于糟糕,达公公站起身来,低声而迅速地道:“皇上今日在演武场练习骑射,惊了马,从马背上摔下来的。不过谢大人不要太过担心,皇上并无性命之忧,只是如今一直昏迷着。” 皇家马场里的马,哪一匹不是精挑细选?骑射时的马儿已经算得上疾驰,更遑论受了惊。 一听到皇帝从马背上摔下来,谢谦后背登时就是一身冷汗。 也亏得是上天保佑,不论是跌下马背时摔断脖子,还是被疾驰的马儿踩踏——任何一项都能要了他的命。 谢谦的脚步不受控制地上前,两步后,又硬生生地停了下来,蹙眉问达公公:“演武场的马匹受惊,我本该是最要避嫌之人。为何此时唤我前来?” 达公公苦笑道:“皇上坠马昏迷之前,说了唯一一句话,就是要谢大人来守着,旁人一律不许知道。” 谢谦沉默了。 达公公接着道:“谢大人聪明,应该能明白。皇上叫大人到跟前,也是怕消息走漏了,大人被朝臣群起而攻之。此刻再没有旁的地方,比皇上身边更安全。” 太医站在一边,眼观鼻、鼻观心,把自己当作一尊不听不看不想的雕像,一声也不吭。 演武场的安全全权由谢谦负责,此事一出,谢谦便是第一个被怀疑的对象,可如今皇上却把他叫在身边。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非但没有怀疑,反而是要护着的意思。 “如今演武场上所有人都已经控制了起来,惊了的马也好生照看着。大人无需担心,只要守着皇上,等皇上醒来便是。” 达公公退到了一边,给谢谦腾出位置。 谢谦上前,在皇帝的床前跪了下来。 早间才被瓷片划破的膝盖,如今似乎又裂开来,疼痛感提醒着谢谦,病床之上昏迷不醒的人是真实的。 这一切是真实的…… 榻上的人面无血色,平日里浓密上挑的剑眉此时蹙紧了,仿佛在梦中也不曾安宁。 许是坠马时磕破了头,皇帝额头上缠着厚厚的纱布,渗出鲜红的血,刺目极了。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