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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初白仰起头，他眸光殷殷地望着苏清欢，那双斯文狭长的茶色眸子，有隐约的泪光浮现。

    他是何等骄傲的人，除了因为母亲的病绝望抱着苏清欢的那一天，他从没有感受到过，被世界击垮的滋味。

    原来，只要眼前女子的一个轻蔑的眼神，便足以将他打落十八层地狱。

    而他，不能责怪，无力挽回。

    ……

    “你爱我？”

    苏清欢像是听到了这世上最大的那个笑话一般。

    她凑近顾初白带着期待和痛苦的俊容，伸出纤纤秀指，勾住了顾初白的衣领。

    “如果换做一两个月以前，我应该会很开心的。”

    女孩顿了顿，那意味深长的眼神，让顾初白内心渐渐地塌陷出一块空荡荡的地方，四下凛冽的寒风灌入，伤痕遍野。

    于清冷空荡的公寓回廊中，顾初白听到了苏清欢漠然的声音。

    “可惜呐，我现在不稀罕，也不需要了呀，这一切，不正是拜顾影帝亲手所赐吗？”

    “……”

    女孩的脸那一刻凑的极近，宛如恋人之间亲密的耳语，可是女孩的声音，却似一把尖刀，直接剖开了顾初白的心脏，鲜血淋漓。

    顾初白瞳孔痛苦地紧缩，在苏清欢松手的那一刻，男人踉踉跄跄地倒退了好几步。

    一个不慎，顾初白就差点摔坐在地上。

    他不想在苏清欢面前丢那么大的脸，男人强行地扶住了旁边的栏杆，睁着血丝遍布的眼睛，喘着粗气痛苦地质问。

    “清欢，你是在气我的，对不对？”

    “你觉得呢？”

    苏清欢笑意盈盈地歪了歪脑袋，她敛了敛眸中的寒意，然而那揶揄的笑容，却并未能带给顾初白什么温暖慰藉。

    这一刻，顾初白才知道，自己输了。

    彻彻底底地输了。

    不是输在他醒悟的太晚。

    而是输在，她已经不愿在爱他，不愿在给他任何机会了。

    ……

    “不……不是这样的，不该是这样的。”

    男人痛苦地低嚎了一声，声音如泣血的兽，带着绝望的嘶鸣。

    明明声音不高，却让回廊拐角处隐藏着的曲承泽，也受到了极大的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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