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半生为半生-《大荒起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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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不错不错,想来在吃上个五百童男童女,便可达到地阶王极,到时候,勉强能与那徐清沐一战。不过,还是必败。”芦三寸伸手弹了下徐永的背,那头一直隐匿在朝中暗处的鬼物便不受控制般,被吸附而来,站在芦三寸面前,动弹不得。

    徐永一头冷汗,太强了。

    无知的自己居然还在之前对着芦三寸起了杀心?现在想来,满身皆汗。

    “不错,青冥帝君这一手,当是下的好棋,好棋啊!”

    徐永当然听不懂,此番这般表现,早已超过了他的理解。青冥帝君?从未听说过。不过无妨,只要自己当得了一天这天下王朝的天子,万事皆可不关心。

    芦三寸笑道:“想不想就此在那界空域中,斩杀那徐清沐?”

    跪在地上的徐永,头都没抬,意图显然。

    怎么能不想?斩杀了那徐清沐,这天下王位,自己便可长久而坐!

    “那就.......”芦三寸抬手一划,空间便断裂开来。徐清沐集齐龙气、过了三关才可见的界空域,便展现在眼前。对着身边那王级鬼物叱声道:“......进去吧!”

    只一个闪身,鬼物便消失不见。

    徐永头上的汗水,丝毫未减。

    芦三寸看也不看地上跪着的天下皇帝,双手负手慢悠悠向大殿门前走去:“再有一次对我动杀心,我便将你祖坟刨出来,鞭尸个五百遍。”

    声音不大,却极为震撼人心,以至于地上的徐永,再也没有直起脊柱。

    似乎想到了什么,这芦三寸伸手掏了掏裆,嘴里咕哝着:“狗日的莫离,早不告诉我这招,还真是......”

    “舒服啊!”

    一脚踏出大殿的芦三寸,消失不见。徐永抬起头,眼中早已没有了轻浮之色,毕恭毕敬对着门外行礼:“恭送先生!”

    那芦三寸突然探出头来,将徐永吓了一跳。

    “嘿嘿,我就看看你是不是在背后骂我了。”说罢,丢下手中用来刨土的工具,笑嘻嘻离开。

    “......”

    徐永不再说话,眼中恐惧更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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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长安城的李诚儒,当即就去了当地的酒肆打了酒。

    俗话说吃人手短拿人手软,这芦三寸,当真是一点道理不讲。喝酒不办事就算了,连那酒壶都给顺了去,当真有些让李诚儒气愤。

    不过还好,不吃亏。

    怎么能吃亏?一局赌注,换了一条命,这世间最后一个翻书人的命,可比二两兑水的杏花酒,值钱的多!

    酒肆伙计手脚极为勤快,连忙将李诚儒的酒壶打满,还在不停推销着自家新酿的其他酒水,李诚儒有些不耐烦:“打个酒水,怎么那么多话?”

    伙计立马变了脸,原来是穷鬼!

    手脚也不再勤快,态度也不再温和,声音有些僵硬道:“没钱装什么大爷?喏,你的杏花酒!”

    还未待李诚儒伸手,那酒已经被伙计扔了出来,李诚儒伸手接住,差点掉在地上。

    “狗眼看人低的东西,有本事让你家老板娘出来!”

    伙计脸上的不屑更加浓郁:“就你这乞丐模样,还想见我们家老板娘?且不说老板娘生的风姿绰约,肤白貌美,在这就是那男人心头好,也是人间百回难见!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如何好意思说出这话来?”

    李诚儒不说话,伸手掏了掏裆。

    就在这时,一个身穿红色长裙,脸上有些浓郁胭脂的妇人撩起帘子,探身走了进来:“阿棒,是谁在这大吵大闹的?不想活啦?”

    被唤作阿棒的小儿,立马低头如弓,无比殷勤道:“老板娘,就是这个人,你看他掏裆的样子,恶心死我了!”

    “李诚儒?真的是你?”转过脸来的妇人看着眼前人,似乎无比激动,直接跨过门前的挡板,起着裙子便走到了李诚儒身前,一双玉手直接抱住老人的胳膊,那男人“心头好”便在膀子上蹭了两下。

    李诚儒仔细辨认,才看出眼前这人正是当初寻夫的魏茹芝。

    “几年不见,越发大......漂亮了!”

    “讨厌死了!说话也不嫌害臊!”魏茹芝捶打了两下李诚儒,毕竟有过几个月的相处,一路上相互扶持,又过了这么久,真可谓是他乡遇故知,有些兴奋在所难免:“宋梓涵呢,那家伙说要送给我一个大大礼物,怎么,跑掉了啊?”

    李诚儒斜眼看了看小二,给了个你自己体会的表情:“走,屋里说!”

    两人进屋后,这个从没碰过女人的店小二,眼神中闪烁不定,这个打酒的老人,今晚彻底让他呆住了。难道老板娘好这口老的?还是......

    阿棒伸出手,掏了掏裆。

    差点没摸到。

    当得知宋梓涵身死时,这个愈发风韵犹存的妇人,叹了声气:“真是......世道无常啊......”

    两人又聊了一番,妇人告诉李诚儒,那日进入边塞,被好心士兵告知,自己的相公已经回了长安城。于是自己又跟随回京的队伍,回了这长安城,可你猜怎么着?这个负心汉早已娶妻生子,将她给抛弃了!

    妇人低眉垂泪,显得楚楚可怜,肩膀上下抖动,带起人间四月天。

    李诚儒也不知怎么安慰,喝了口酒,突然脑中闪过那段话,也不知合适不合适:

    归家不点灯,半生为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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