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云裳赞许地点头,“不管是不是圈套,他都会尽全力保护任卫王的外室。” “这是为何?”任卫王已死,他早已失去利用价值又何须费劲心力去保护一个外室。 “他保护的不是任卫王的外室,而是手下人的忠心,”褚云裳了解梁王的心机,他最是擅长拿捏人心,任卫王的外室无关紧要,可他还是尽心尽力保护她的周全,那些效忠他,或者他正在拉拢的人见了,只会觉得梁王重情重义,而非是人走茶凉的凉薄之人,“他是做给手下人看的。” 褚枫并非愚笨之人,只是不喜权术,褚云裳稍微一提醒,他就明白了,“哦对了,任卫王的妻儿判了罪奴,黄昏时分已经押着去往黔州府了。” 大渊罪奴与官奴不同,官奴是给官宦人家做奴隶,罪奴却是给流放的犯人做奴隶,死之前都会受尽折磨,多数人活不过几个月,有些会直接选择自尽。 “这么快?”褚云裳冷笑。 “西洲使团已入王城,上面不想此事被议论,所以草草结案,罪名是任卫王贪墨军饷一事事发,被云骑少将军斩杀于五头山,任卫王家宅早在我们回来之前就被抄了,府中一干人等早已被收监,这次也一并送去做罪奴。” 褚云裳漠然,她没有心力去同情任卫王的家眷,“难道这番布局竟只是除掉了一个任卫王?” 褚枫也觉得气愤,想了下,换了个话题,“派去找三少爷的人已到了烟霞岭,这个时候若是有一点线索,找起来应该事半功倍。” 提到褚云玺,褚云裳立刻收敛心神,前世,褚云玺被逼入烟瘴毒林之后,就再也没有消息,想来…… “西境传来的消息是,三哥被敌军逼入死境失去踪迹的。父亲治军严明,西境防线从未有失,所以西洲兵马不可能将三哥逼入烟瘴毒林。” 褚云裳一顿,“不对,应该是逼三哥入烟瘴毒林的人绝不可能是西洲兵马。” 褚枫愤然说道:“此事定是任卫王手下叛军所为。” “任卫王只有三千兵马,三千人就能同时杀害主帅、前锋大将,还有与他一样,同为主帅身边的十二副将的大哥和三哥?”褚云裳反问,“就算他能趁其不备给父亲下毒又杀害了他,可三叔呢?战报上说他是被万箭穿心而亡的。?” 万箭穿心之前必定经历了一场恶战,况且前世给褚家定罪的时候,任卫王亲口承认是他带人杀了褚北捷,开棺验尸,身上插满箭羽就是铁证。 褚枫垂目,“是啊,任卫王怎么可能是三爷的对手?” “还有大哥和三哥,就算他们不带任何人马,身边近卫也有百人,任卫王若动手,怎么可能将这些人一并除掉?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褚枫睁大眼睛,呆滞地摇头,“这……属下不知。” “一定有人配合他,”褚云裳在书房来回踱步,“梁王的把柄我们实难抓到,但是西境军中一定还有他的人,说不定这些人就有三哥消失时的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