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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卫道聊了之后，他叫我返回相城，跟方晓荷打个招呼，然后离开。

    离去之前，我看看卫道，突然觉得，他好像也苍老了许多，头发几乎全都白了，脸上的皱纹也密布如沟壑。

    “人，都会老的，都会死去，这些是天命，不可违背。若在有生之年，能实现心中抱负，这一生就没有白活。”卫道看出我心中的担忧，微笑说道：“你去吧，莫要担心我。”

    “您，保重。”

    我离开了这儿，返回相城之后，跟方晓荷又说了说，随后便出了相城。等我站在相城的城门外时，心里又有些迷糊。

    卫道要我游历，却又没有说具体的地方，如今还要和之前一样，到处漂泊，居无定所。

    离开相城之后的几天里，我一直都在盼望，盼望自己还能再做一个梦，可以梦到二十多年前那个风雪飘飞的夜晚，梦到那座我出生的小茅屋。但是，这个梦，似乎远离我了，始终都没有再出现过。

    现在的天气已经很热，也将要到几乎年年到来的汛期。汛期之前，各地都在防汛，地方上的一些好心的乡绅们，都捐钱捐物，然后招聘民夫，加固地方的河堤，疏通河道。

    大河年年泛滥，这么做，不可能让洪水却步，只不过可以减少一点损失，不至于两岸的百姓流离失所。我在河滩又行走了几天，时时都能看到在河滩劳作的民夫。

    我一直都很低调，衣着普通，为的就是掩人耳目。行走了这么久，很多人都知道我的长相，为防万一，还是不张扬的好。

    在河滩慢慢前行了那么几天，蛰伏了差不多一个来月的乾坤道，似乎又有所动作，他们的人时不时的就在河滩附近活动一下。现在依附在乾坤道之下的家族很多，都是河滩本地人，我也分辨不清楚谁是乾坤道的附庸，这些家族不断的派人在四处游逛，看着像是打听什么消息。

    我密切的关注着一些可疑的人，但对方只是游逛，也没有别的举动，暂时看不出什么。

    又过了两天，我发现了五六个人，举止有些诡异，而且，我模模糊糊有点印象，这些人好像在当时的两军山见过，都是被乾坤道下了赤练虫之后抓走的。我早就听说了，乾坤道的赤练虫能钻入骨髓，让人痛不欲生，一旦中了赤练虫，就离不开乾坤道的解药。

    这几个人多半是受了乾坤道的胁迫，给乾坤道做事的。我就盯上了他们，一连跟了两天，两天之后，这些人来到了一个叫做槐花园的河滩。

    槐花园这边有很多槐树，还有几个村子，当地的乡绅在汛期之前就筹集了一些钱，然后找了差不多百十名民夫，把槐花园附近的河道疏通了一下，又在加固河堤，以防洪水。河滩那边都是干活的人，我跟踪的那几个人到了这边，突然就不见了。

    河道上的民夫很多，那几个人混进去之后，便无影无踪，再也寻找不到。我很怀疑，这几个人是要做什么事，而且，他们并未走远，只是借着民夫的掩护，隐藏到了什么地方。

    因此，我也滞留了下来，躲藏着观察，想看看他们到底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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