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文完-《芝芝茫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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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芝打开房间门,便看见路茫刚从洗手间出来。
他穿了一条黑色长裤和白t,看起来是刚洗了脸,脸颊上还有水,只是眼下有些青,像是晚上没休息好。
他和昨晚穿的一样,室内的空气有点闷,迎芝穿着睡裙才觉得不那么热,她记得路茫好像挺怕热的……
“你昨晚没睡好吗?”她问。
路茫随口胡诌:“学业压力大,没办法。”
迎芝有点着急:“你别给自己这么大压力,如果有什么不会的题,我们可以一起做。”
她曾经有段时间也是学习压力大,她知道这有多难受。
路茫没想到她当真了,笑了一下,他脸色微苍白,却说:“行啊。”
室友口中的春宵便成了两个青年人的刻苦学习史。
迎芝很想能多帮他一点:“路茫,你以后有不明白的题,我们也可以一起做。”
她小心地顾及着男孩的自尊,说:“和你一起学习很愉快,我也学习到了很多新知识。”
路茫压根不是自尊心薄弱的主,说:“我们下次学习点新的知识。”
“什么?”
“情侣必须做的那些事儿。”
*
自从上了大学后,迎芝和魏清柔联系的时间便不如高中时那般紧密,一周有个两三次的电话或微信视频。
又是一次打电话。
迎芝站在寝室外的阳台上,在经过一些细碎的事情后,迎芝忽然开口:“妈妈,我有男朋友了。”
她一只手紧紧握住栏杆,另一只手则攥紧了手机。
上一次被妈妈发现谈恋爱,经过太激烈的争吵,使她们之间的裂痕到现在也没恢复。她仍然是紧张,可不愿再瞒下去了,她已经成年了,她不想谈那样仿若见不得光似的,不敢让任何人知道的恋爱,不想让路茫受委屈。他们之间光明正大,应该让妈妈知道。
可虽然这样,迎芝却还有些紧张。
听着电话那头,妈妈的沉默。
心扑通扑通跳得很快。
半晌后——
“这样啊,芝芝,你要保护好自己,别让自己受伤害了。妈妈知道你长大了,但有什么事也要给妈妈说,父母永远是对孩子最好的,多一个人出主意也是好的。”
像是预想之中又预料之外的,妈妈接受了,没有再像以前那样责骂她。
迎芝说:“我知道的,谢谢妈妈。”
挂下电话,她抬起头,看向窗外夜空中的星星,细小明亮,像千千万万支极小的蜡烛,每一支都是一团柔弱的光,微弱而坚韧。
在学校的日子看上去很长,过起来却又很短。
路茫放寒假更晚一些,迎芝也没着急回家。
她找了一份家教的工作,工资不低,想多攒一些钱,她已经成年,不想什么事都靠他人。
农历腊月二十二,两人才一起回陵安。
日子过得稀松平常,魏清柔对迎芝也不再像以前一样处处管制。
年前的时候,迎芝和温梁桃见了一面。
温梁桃在外地读大学,两人平时的交流大多在网上,也就是趁着放假才有机会见面。
温梁桃早清楚迎芝和路茫再遇的事,见面时先说了祝福。
好朋友也许就是这样,无论分别多久,再见时依然如往昔。迎芝觉得温梁桃成熟了好多,原来染成黄色的头发已经完全变黑了,画着淡妆,看上去亭亭玉立的,单从外表看,和高中时相差很多,但一旦说话时,又是当时的模样。
最后分别时,温梁桃问:“你回来后,和路茫的朋友见过没?”
迎芝摇头:“没有。”
温梁桃说:“那我先跟你说,如果叶宿向你问起我,你别说我的事。”
他们高中时谈过一次,时间不短,那时候温梁桃总是时时提起叶宿,少女的眼中亮晶晶的,像会发光。
只是什么时候,渐渐的不再提起了,最后告诉迎芝,她和叶宿分手了。
那时温梁桃什么话也没多说,但迎芝看得出来她的勉强,也知道她的决定,便从不在温梁桃面前提起什么。这次是时隔一年多后,温梁桃第一次主动提起。
迎芝点点头:“我知道的。”
温梁桃笑着,冲她挥手:“那再见啦,最近我们家很忙,我过了年再来找你玩。”
过年后的第三天,路茫约迎芝出来吃饭,当然同行的还有叶宿和陈非鸣。
迎芝和他们多少联系,但也不至于尴尬,好歹曾经是一个学校的,见面的次数也不少。
路茫带着迎芝一进包厢,陈非鸣蹭的一声站了起来,声音很响亮的喊了一声:“嫂子好。”
迎芝一个激灵,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热情有点招架不住。
路茫揽过她的肩,面对着陈非鸣笑骂道:“你够了啊。”
陈非鸣笑嘻嘻的,一点不在乎:“祝路哥和嫂子天长地久百年好合。”
迎芝说:“谢谢。”
一顿饭吃得热热闹闹,实在是陈非鸣话有够多,整个场面都没冷清下来。
只是迎芝总觉得陈非鸣好像在小心翼翼地瞟了她好几眼,她转过头看他时,又没对上,像是她的错觉。
中途魏清柔给迎芝打电话,迎芝在走廊上接听,没聊几句,便挂了,准备回去的时候碰上了叶宿。
叶宿表情有点无奈似的,说:“迎芝,你别介意,陈非鸣他脑子有点问题的。”
迎芝才明白,原来自己刚才的感觉不是幻觉。
但她不太明白,只问:“有什么事吗?”
叶宿说:“走边上点来说。”
他笑了一声:“我怕我们的聊天内容让路茫知道他得打死我。”
窗外的风吹得很柔,叶宿站在离她差不多一米远的距离,说:“当时路茫退学,你来问我们发生了什么事,我们不是没告诉你吗,陈非鸣怕路茫知道这件事,和我们绝交。”
迎芝摇头:“他不会的。”
叶宿说:“所以我不是说陈非鸣有点妄想症吗。”
好像没什么话可以说了,只是两人都没离开。
叶宿微低着头仿佛在思量着什么。
迎芝问:“那现在可以告诉我,路茫退学的那一年发生什么事了吗?”
不是翻旧账,只是想了解事情的全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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