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0 犀利的谈判-《早安,总裁大人(三册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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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夜,景尧睡得格外香甜,还做了一个美梦,梦到夏夕给自己生了一对龙凤胎,可把他乐坏了。

    第二天清晨,夏菲吃了早饭便乖乖上学去了。临走,她瞄了一眼正在和姥姥聊得热火朝天的景尧。

    这人真是奇怪,聊花花草草能聊得这么起劲。

    夏夕收拾完厨房,靠着厨台发呆,忧心夏誉。她的心头就像扎了一根刺似的,不舒服极了。

    也不知道景尧会怎么解决这事,这件事在她看来很难办。

    “在愁什么呢?”景尧不知什么时候来到厨房,他从冰箱里拿了个苹果,洗净后一切为二,并将其中一半给她。

    夏夕看着,心中感慨。想当年,她和卓樾总这么分苹果吃,这人竟也有这种习惯?

    “我喜欢饭后吃苹果,这一半给你。你干吗呢?没毒。”他调侃。

    夏夕只得接过苹果,咬了一口,嗯,很甜。

    “阿誉的事,你怎么处理?”她问。

    “这个嘛……”他眨眨眼,坏坏地将左脸凑过去,“你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啧,又皮了。

    但他坏笑的侧脸相当迷人。

    “我现在是你客户,你平常都是这样和客户谈合作的?客户问你打算怎么做,你就说‘来,你亲一下我再说’。景尧,你到底是律师还是混夜总会的?”

    她将他的脸推开,故意损他。

    景尧扑哧一声笑了,敢调侃他混夜总会的也就只有她了。

    “你要真是我客户,那得收钱哦!你确定想我把你当客户看?”

    她对上那双亮晶晶的黑眸:“没问题,我可以付你钱。”

    “我收费很贵的,你付得起吗?”他笑得露出白瓷般的白,“普通咨询,友情价每小时两千元;代理刑事案件,在侦查阶段提供法律咨询、代理申诉、控告、申请取保候审,每件一万至五万不等,审查起诉阶段两万至五万不等,一审阶段五万至十万不等;代理不涉及财产关系的民事、行政诉讼和国家赔偿案件,五万至八万;代理涉及财产关系的民事、行政诉讼和国家赔偿案件,得根据诉讼标的额,按各种比例分段累计收费。但我的收费比例,一般比网上你能查到的要高上两倍到三倍……”

    听到这些,她不觉往后退一步,瞪着他道:“你……你这简直就是在抢钱!”

    景尧咧嘴一笑。他好像特别喜欢笑,笑起来还特别阳光,让人觉得很舒服。

    “你知道国内现在有多少律师吗?”他三两下把苹果吃完,扔了核,问了一个不着边际的问题。

    “这我哪儿知道?”

    不在这行,谁会关注这些细节?

    “截止到2016年12月31日,我国持有《中华人民共和国律师执业证》的律师总人数约为二十八万人。”

    居然有这么多!

    “选律师代理,就像找工作,这是一个双向选择的过程。为了能在官司当中取得最大的利益,道行深的人都会找有名有经验的律师。当然,为此你得付出相应的报酬;反之,律师也有选择权,如果你的案子一般般,没啥油水,刚出道的小律师可能会接,权当练手,资深律师就不会愿意浪费时间来接手。一没挑战性,二没收益。”

    话是这么说没错,行行都如此。可他的收费标准也太吓人了吧?一般人哪儿使唤得起他。

    “做律师的难道不应该怀揣着强大的责任感吗?只看钱办事,是不是太没人性了?你接案子难道只看重自己的收益吗?”

    她很想知道他是怎样一个人。

    “我呢,没挑战性的案子通常不会接,至于有没有收益,就得看我心情了。心情好的时候,倒贴钱我也会去给他辩护。来嘛来嘛,亲一下……我就当是报酬了,不收你钱,到时帮你漂漂亮亮地解决这件事。”

    带着一点撒娇的意味,他竟再一次把脸凑了过来。她则再次把他推开,语气带着几分娇嗔:“不亲……”

    “那你让我亲一下也行。”景尧含笑逼过来。

    “景尧,你……正经点行不行?”她看着他比女人还细腻的皮肤,心生无奈。

    动不动就调戏她,这是上瘾了吗?

    “亲不亲?”他软软地逼道。

    “喂……”

    话还没说完,他已凑过来在她脸上亲了一下:“好了,报酬我已经拿到了,那我们就去办正经事吧。”

    他笑眯眯地看了看表:“时间差不多了,老江也应该要到了。走吧,换身衣裳,我们去会会找你麻烦的人去。”

    “等一下,我得打个电话,找个阿姨帮我看着姥姥。”夏夕急急忙忙找手机想联系保姆,她不能把姥姥单独留在家里。

    “不用,我让老江找了一个护工过来,专门看着姥姥,保管不会有事。”

    他竟连这点都设想到了?这个人办起事来还真是心细如尘啊!

    “可今天是周六,公休啊……”夏夕心有疑惑。

    “我和他们约好了,他们会派专人守着等我们过去的。快点,换衣服去……”

    他推她回房。

    老江开了一辆黑色大奔过来,接到景尧和夏夕往城里驶去。

    “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坐上车,夏夕问。她完全不知道他的计划,可谓是一头雾水。

    “老城区项目组办公室,那边隶属于县某部门,名义上是和春风房地产共同组建的。夏誉这案子是有人故意要整你们,找那个所谓的被害人没用。能解决这件事的只有老城区项目办。”

    他的说明让她有点糊涂:“可人是春风房地产派去的,我们不是应该找春风房地产出面调解吗?”

    “你觉得春风想要帮你调解吗?”

    是了,对方怎么可能想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只会把他们逼进绝路。

    “别担心,交给我。”他揉了揉她的短发,笑得温柔,“你的头发真软,摸上去真舒服。”

    语毕,他又加重力道揉了揉,脸上的笑意只深不浅。

    “喂,你当我小狗吗?都被你弄乱了……”夏夕抗议,伸手去挡。

    “小狗都很听主人的话,你是小野猫……一碰就张牙舞爪想咬人。”景尧在她耳边低笑道。

    灼灼的热气喷到她耳朵上,她忙躲开,往窗边靠。

    她脸颊发烫,耳根发红,眼角的余光瞥到前座的老江在偷笑。

    老江跟了景尧五年,听惯了他在法庭上舌灿莲花的辩论,也看惯了他在人前谈笑风生却又刻意保持疏离的淡漠,如今这副模样别说多新鲜了。

    这还是那个受人尊敬、千金难请的景律师吗?私下一向不和异性接触的他,竟一反常态地追捧年长于他的女性,还真是让他叹为观止。

    他也很好奇的,这个叫夏夕的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居然让景律师着了迷。

    就目前而言,他还没看出任何名堂,唯一了解的情况就是:夏家简直一团糟。

    所以,景律师是想来扶贫吗?虽然景律师心善多金,但不至于会把自己倒贴进去吧?

    半个小时后,车子抵达项目组办公室。

    景尧带着夏夕直接上了三楼主任办公室,一个刘姓接待员把他们迎进一个小房间。

    “你是谁?那个小关呢?”接待员瞧着景尧,觉得这小子好看得像个女生。

    “关律师不再负责夏誉的事,我叫景尧,是华夏律所的律师,接下去有关夏誉的事由我全权接管。”

    景尧做了自我介绍,同时也在打量面前的人:年纪很轻,不超过三十岁,在这个项目组肯定只是一个小喽啰。出了这么大的事,项目组只派了个小喽啰来做调停人,可见对方认定夏家没后台。现在夏誉捅伤了人,他们想摆平夏家,那等于是三根手指捡田螺,十拿九稳的事。

    这就是现下的世道,一个个都惯会欺软怕硬。

    他嘴角微翘,坐下时眯了眯眼。

    “华夏律所?”刘接待员皱眉,靠在椅背上漫不经心玩着手上的笔,懒懒接话道,“据我所知,海县可没这么一家律所,你是从哪儿冒出来的?之前不是和关律师谈得差不多了吗?夏小姐,你怎么说换律师就换律师,也不提前打个招呼。虽然关律师收费颇高,却是个不错的律师,你现在找的这个……”

    言下之意,眼下这个太年轻了,就算律师费便宜,但是个新手,哪儿比得上关律师好用—人家还真会替她着想。

    景尧听不下去了,直接打断道:“换律师是夏小姐的自由,你们好像管不着吧?还有,你对我是哪里的律师这么感兴趣,是想把我也给收买了吗?”

    这人先是一怔,看了眼夏夕,突然意识到眼前这个年轻律师并不好应付,他们今天这一趟是来者不善。

    可他也是一个有脾气的人,今天是周六,他却被安排加班来接待这两人,心里本来就有气,现在越发不满,立刻反驳道:“景律师,你多大呀?是不是刚领律师证没多久,说话这么冲?依你的意思是说,我们这边收买小关了?没凭没据的事,劝你少说,像你这样长得比女人还好看的律师,我这是第一回见,眼生,随口问问不行吗?”

    他说话十分不客气,还摆起了官架子。

    一个小喽啰就这么张狂,可见上头有交代过,景尧眼神一黯。

    “行了,我们言归正传吧。关于小方这件事,你们到底是想庭外和解还是上法院?我们今天必须把这件事给解决了。整个老城区就你们家还在闹事,如果你们早早把字给签了,会有这么多麻烦吗?”刘接待员态度极度不善,话语间还带着恐吓的味道。

    夏夕也恼了:“我们不签字,你们就能让人上门闹事吗?如果不是你们纵容春风地产的人打扰我们家人的正常生活,我弟弟怎么可能会误伤人?”

    “误伤?”接待员冷笑,“你弟弟从小到大打架伤人、逃学闹事,出格的事做得还少吗?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们家因为穷,早短了志,就想借这个机会狠狠往政府口袋里捞上一笔钱。你们这是不劳而获想疯了,才不肯签字,非要做什么钉子户。人家小方上门只是帮忙调解,这是他的工作。夏誉居然敢把人捅伤,上梁不正下梁歪……这话说得一点都没错。”

    字字句句都在诋毁夏家,这素质也太差劲了。

    景尧抱胸看着,俊俏的脸一沉再沉,冷然笑道:“话既然说到这个份上了,那在谈误伤事件之前,我们先来谈一谈关于老城区拆迁问题怎么样?”

    “拆迁这事怎么了?和我们今天要调解的事有直接关系吗?今天我们要解决的是捅人事件。景律师,你是不是太年轻没经验?别把事情本末倒置了……”刘接待员的态度变得越发不耐烦。

    “对,我的确年轻,但是我已经做了六年律师,大大小小的案件处理了不下三百起,今天我们既然要谈,就必须得从老城区的拆迁谈起……”强势的语气让刘接待员愣了愣。

    他真的看不出这年轻人是个挂牌六年的“老人”了。

    “老城区的拆迁没什么好谈的,拆迁标准就那样,所有人都签字了,就他们夏家不签,这是刁民的表现……”三言两语,他就给夏家扣了一个大帽子。

    夏夕气得浑身发抖,站起来要辩解。景尧一把拉住她,以眼神示意交给他处理。夏夕这才咽下那份委屈,拭目以待。

    “是夏家刁还是你们项目办在违法乱纪,我们可以用证据说话。”拿出随身带来的笔记本,景尧点开一个文件,推过去让刘接待员看。

    “这是我刚刚从省里相关部门得到的文件,海县老城区申请开发古镇旅游业务,由于春风房地产曾经出现过质量问题,作为联合开发这个项目的地产商,两次申请都被驳回。我这里有被驳回的文件照片,可以明确说明这个项目存在巨大问题,可项目办却仍在暗处推进,春风房地产也仍是这个项目的合作方。在这件事上,项目办已经是违规操作在前。

    “由于项目办授权春风房地产执行搬迁事宜,导致他们目无法纪,强行介入,三番五次前去催促搬迁,最终,夏老太太因为受到强烈刺激而住院,夏誉在混乱中误伤非法办事人员。今天,我受夏夕小姐的委托,正式代理该案件。接下去,我们会在十天内正式向县法院起诉老城区项目组以及春风房地产,违法推行一个还没有得到上级审核批准的项目,由此引起的后果,由项目组以及春风房地产全权承担……”

    这番话他说得铿锵有力,脸上完全没有之前和夏夕瞎闹腾的嬉笑之色,而是一片肃穆之色,叫人看着时,心里止不住地发怵。

    夏夕看到这样的他,觉得自己完全不了解眼前这个男人—他居然有这样的一面?

    刘接待员细细看完电脑上的文件,也蒙了,他结巴道:“你……你哪儿来这种文件的?伪造政府文件那是犯法的,信不信我这就报警抓你?”

    还真会血口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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