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红楼]侯爷宠妻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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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涧也没有打算瞒着林黛玉,将事情简短同林黛玉说了一遍。

    林黛玉听了反而担心:“三哥为我私下要挟他们,这事若传到圣上耳中,圣上岂非要怪罪三哥以权谋私?都察院尚未立案尚未公示的卷宗三哥就这样拿出来给老太太看了,将来若流传出去影响朝政,那便是我的罪过了。”

    林涧见林黛玉对贾宝玉被打的事情漠不关心,反而十分担心他的安危,他心中受用,轻轻勾了勾唇角,方才笑道:“你何时见你三哥我做没有把握的事情了?这府上老太太知道事关重大,她为她的儿子考虑,绝不敢外传。”

    “何况,圣上那里,自有圣意予我。林姑娘,你不必担忧。”

    林涧知道林黛玉此番受了很大的惊吓,事情虽然尘埃落定了,但林黛玉的心情肯定尚未完全平复下来。

    林涧顾念她的心情,不但耐心温柔的软语安慰她,还告诉林黛玉,他还为她今后在贾府的生活安排了一层保障。

    他见林黛玉没有再哭了,便微微低眉,望着身侧的人轻声道:“纵他们心有忌惮不敢再欺负你,但你日后还都生活在这里,我实在是不放心。我身边的护卫都是男人,着实不方便放在你身边保护你。我便让人传话回府,请我娘寻两个调/教好的未嫁姑娘送来你这里保护你。”

    林家护卫其实也不全是男人,那些在战场上牺牲了的军士家中遗孤自然也有女孩儿。林家收养了来,小时候也如同那些男孩子一样,让女孩子们也读书习武,长大之后听凭她们自愿选择将来。

    若愿意嫁人的,林家便送一份嫁妆,让女孩子正经出嫁。若有愿意留在林家的女孩子,乔氏也替女孩子们寻了营生各自过活。

    “有年纪与你相当的女孩子,功夫极好的尚未出嫁,她们若愿意过来,我就将人送到你身边保护你。我二嫂也不会功夫,她也是书香门第出来的世家小姐,我娘在她身边也放了人保护她。与我身边的护卫是一样的道理。”

    “我林家的人不归贾府节制,贾府众人无权压制,她们只会听命于你。这两个女孩子送了来,日后你也不用再用贾府的人传递消息迎来送往。我会再让家里送小厮和护卫过来,专在二门和大门外听你的吩咐。你除了住在这里,日后一应与我们往来之事,都不归这府里管了。如此一来,也不会再有前番消息传不出来的事情发生了。”

    “我林家的人领的都是我家的银钱月例,不关贾府的事,他们无从置喙。所以,你不必忧心。”

    有了会功夫的女护卫守在林黛玉的身边,就算贾宝玉再来纠缠,也不会让林黛玉被逼/迫到今日这般狼狈的地步了。

    林黛玉本已经不哭了,但听林涧样样事情为她考虑精细安排妥当,她心中极为感动,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天光看看林涧眉眼,那双漂亮的瑞凤眼中皆是温柔疼惜的神色。

    她不由得就想起钱英方才来时在院门前说出的那些话,钱英依照林涧吩咐赶人,将李纨都给赶出来了,她那闹哄哄的院中一下子就安静下来。

    她让雪雁出去,自己一个人在窗前站着,紫鹃站在门廊下,隔着窗格与她说起林涧来时的情景,她那时尚不知外头的事情,但园子里的人因林涧这一番折腾在外头大呼小叫乱糟糟的闹,她隐约也能听见一些事情。

    他说得对,他就是个横行无忌的人,脾气上来连皇子都敢打的人,又怎么会惧怕区区荣国府呢?

    但他做的这些事情,全都是为了她。

    林黛玉心头酸胀,心口更是酸涩,她轻轻抿了抿嘴,终于还是没有忍住,眼泪夺眶而出,她又掉了眼泪。

    父母在世时,她以为父母待她那就是好;来了贾府,她以为贾母王夫人王熙凤等人待她,那也是好。

    但从未有人对她这样好,好到一想起认识这个人以来他为自己所做的一切,她就心头发热,她就想哭。

    她从前就觉得林涧像一束光,慢慢照亮了她的生活。如今,这束光,像是照亮了她的整颗心。

    林黛玉毫无征兆的落泪,倒叫林涧愣了愣:“林姑娘,这好好的,你怎么又哭了?是不是我说错什么话了?”

    林黛玉摇头,表示不是。可她偏又不说是为了什么,倒让林涧有些着急起来。

    夕阳余晖透过窗格洒在林黛玉的身上,林黛玉泪湿前襟,林涧一垂眼,忽而就看见林黛玉的裙摆上满是泥水。

    她今日穿着过膝的斜襟立领夹衣,里头穿着浅碧色的百褶裙,又是立在窗前的,上半身落在天光里看得很清楚,下/半/身在阴影里又被夹衣罩着,林涧只顾着同她说话倒是没有看见。

    此时瞧见了,他便想起来,紫鹃同他讲过的,林黛玉去了李纨那里就被贾宝玉逼/迫,后来冒雨回了潇湘馆又被贾宝玉赶着来逼问,这一连串的事情突如其来纷沓而至,林黛玉心绪不宁压根就没顾得上更衣。

    这雨是后来才停的,林黛玉一路匆忙回来肯定淋雨了,她素来身体不好,湿衣裳穿这么久肯定是要生病的。

    林涧再顾不得去问林黛玉为什么又哭了,他连忙就要去找紫鹃进来,先服侍着林黛玉把衣裳换了是正经,其余的事情之后再说。

    可林黛玉却没让他走,他才动了一下还没来得及转身,林黛玉就拉住了他的衣袖,一双雾蒙蒙的水眸含泪望了过来。

    “我自幼身子不好,请了很多名医都治不好。后来来了一个癞头和尚,他同我爹娘说,若要我这病好,除非从此不见外人,除非从此总不见哭声,这病也就好了。这话奇怪,我爹娘也不理他,后来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再无人提起。”

    “宝玉方才说,我同他的婚事被老太太定下来了,我不愿理会他。可他追来潇湘馆,在外头使劲拍门,逼我答他为何要疏远为何要冷落他。他说,他去看过晴雯,晴雯撑着一口气告诉他,说那天夜里来潇湘馆的时候,看见你给我几本书册,见她去了,我却将书册故意藏起来不叫晴雯看见。”

    “他从晴雯那里听见这话,忍了好些时日,今日见了我就来逼问我,问我你给我的是什么书,叫我拿来给他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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