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贫瘠的土地但却又不贫瘠,这句话并不是病句或者我再说废话,这是一个再简单不过的形容词了。
干涸的土地上充满了裂痕,干枯的河床与散落于土地上的碎裂建筑残骸,昔日美轮美奂的建筑早已分崩离析,如今只剩下那些断壁残垣耸立于世,炽热的狂风从龟裂的大地上吹过,仿若这片土地的生机早在数万千年就消失了。
但也并非如此,因为在这片荒凉的原野上依旧生长着生命,虽然那些生命绝非是你我理解中的生命。
无数的鬼魅植物从大地上挺拔而起,荆棘与活动的触手舞动于空中,垂挂的杀人垂柳上钩挂着沧桑的白骨,而在这些完全无法在任何生物图鉴中找到的植物身边,一个个巨大的类似荷包状的巨大硬壳物体拔地而起,那中央类似鸟喙的开裂结构不断开开合合着。
病态的紫色脓液从这些古怪树木间流过,紫水从那些盘根错节的藤蔓之下涌过,古怪的紫水因为撞击而涌起,飞溅起来的水渍泼洒在一旁大树边的人身上。
他靠坐在那棵古怪大树下,无神的眼睛没有任何神色可言,仿佛整个人都被抽空了灵魂,从树梢上落下来的藤蔓蠕动在他那张癫狂微笑的脸上,他在这种近乎于疯狂的愉悦中步入了死亡,只留下这空壳躯体瘫坐于林地间。
蠕动的藤蔓沿着他的胸口滑动着,那根细长的触须状枝条突然戛然而止,它在触碰到那从男人胸口轻轻划过的爪子后突然收缩后撤,整个男人胸口部分的触须全部都缩了回去,仿佛是在畏惧那利爪的主人。
那修长的银色爪子在男人胸口轻柔的划过,像是温柔的爱抚那般,但随着爪子在男人胸口一侧抬起,五道骇人的伤口瞬间绽放于那血肉之上。
部分的鲜血流淌到了爪子上,那女人收回爪子打趣的审视着自己手中的鲜血,她笑了笑轻轻甩开鲜血让其溅射到了一旁的干枯土地上,而在那鲜血落地的顷刻间那里便生长出了一棵树苗。
海伦娜小巧的魅魔尾巴在贴近地面的位置摆动着,她轻轻的跳上紫色小溪上一棵倾倒的树木,她踏着轻盈的步伐走过树木,奔腾的河水在她身下湍流不息,水面闪烁出的紫荧光照射在那完美的腿部曲线上覆上了一层紫砂似的光晕。
海伦娜在树木另一头轻巧的落下,她背着手向前穿过了林间的长长小道,那些刻着古老灵族碎裂符文的石板路向着林子尽头延伸去,而海伦娜便走在这些小小的石子路上。
她像是午后散步那样穿越了这片鬼魅的森林,周围那些不时回荡在林间的欢笑于尖叫声对她毫无影响,林间躺满着的森森白骨也完全无法引起她的注意力。
她就这样穿越了林间小路来到了林地边缘,海伦娜抬起爪子将挡在面前的一根藤蔓举起,她看着那小路尽头,处在林地间的一座废墟神庙建筑,那神庙修建于一座宏伟的山脉中,处在山门前的长长阶梯前有着一座倾覆的古老城市建筑。
海伦娜将藤蔓甩开走向了那城市,她从那片早已成为断垣残壁的城市边缘走入,周围崩塌的华美建筑宛如一片坟墓,那是整个文明的无声坟墓,代表着一个曾经鼎盛文明的陨落。
海伦娜从街道上走过,她好奇的打量着周围那一尊尊崩塌的雕像,它们大多数都已经只剩下残缺的身体耸立于基座上,只有极少数依旧保存着有可以让人看清的面孔,灵族的面孔。
在城市末端通向神庙的阶梯上身穿紫色盔甲的侍者等待着,他站在阶梯上,银色的长发从那略显消瘦的脸上垂落而下,发丝随着空气中袭来的热风而飞舞于身后的一只只辅助手臂上,飞舞于那些有着无数医疗注射器,手术刀与切割器的残忍辅助臂上。
“啊,海伦娜小姐,很荣幸你能来访。”那男人微笑着说,海伦娜则在阶梯末端踏上了长长的紫白色梯面,她抬起自己的头用那双紫色的眼睛看向顶端的男人笑了笑。
“法比乌斯,真惊喜,既然是你来迎接我。”海伦娜迷人的微笑着,她身上那件轻盈的纱裙随着风浪而扬起,法比乌斯低头看了眼那完美且诱人的小腹面带微笑。
帝皇之子的首席药剂师向海伦娜礼貌的点头致敬,他背起一只手站在阶梯顶端,“弗格瑞姆大人派我来接待你,我们记得你上次和卢修斯闹了不愉快,所以我让他先行离开了。”
法比乌斯带着那笑里藏刀的笑容看着她,身后装配着天晓得是什么注射液体的手臂轻轻浮动,法比乌斯举起左手在面前比划了一圈,“我希望我在森林里安置的新实验品,没有妨碍到你,海伦娜小姐。”
“没有,但他们看起来吃了顿大餐,林子里全是骨头。”海伦娜说着走上了阶梯顶端,她单手叉腰看向一边比自己高的多的法比乌斯,但就论气势来说海伦娜绝对远胜于首席药剂师。
“母亲说你们找我有事?”海伦娜举起手打量着自己的手指甲,准确说是爪子,她看起来完全漫不经心的对待着法比乌斯,但后者却依旧面带和蔼的笑容。
“魅影女王有告诉你是谁要见你吗?”“没有,她就让我来这里一趟,而且看起来心情不怎么好,所以我猜不是什么好事。”
法比乌斯背着双手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头,随后又露出了那令人后脊发凉的笑容,“嗯,看起来魅影女王还是不怎么喜欢我们,但很高兴她同意你来了,请随我来吧,他在等你。”
说罢法比乌斯便转身走入了身后的神庙大门,海伦娜看着那飘扬在大门两侧的凤凰旌旗翻了个白眼,她放下爪子摇晃着魅魔的小小尾巴跟上了法比乌斯。
他们进入了这修建于山体内的神庙,这里曾经是灵族狩猎之神库诺斯的神庙,在昔日灵族帝国还存在时这里便是他的庙宇,外面的林地便是供奉于他的猎场,灵族们会在其中举行名为狂野狩猎的猎神仪式来赞誉猎神。
起初还是正常的狩猎野兽,但随着灵族帝国的堕落,就像灵族的大多数“正常”活动那样变得越发古怪,狂野狩猎的猎物从最早的野兽变成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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