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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着，七皇子的眼底，已经有了泪光，眼眶也染上赤红。

    而接下来。

    七皇子便自嘲一笑，低着头道：“可是我呢？我半点都奈何不了那个女人！七岁的时候，我就知道了当年的真相。我和四皇兄，我们两个人恨她真的恨毒了，但是我们什么都做不了，因为不管我们做什么，不管我们找到多少证据，父皇都不相信我们，因为父皇根本就不愿意为我的母妃沉冤昭雪。”

    叶夭夭这才明白了，看着自己的仇人，每天都高高在上，坐在宫殿里头，当着他们的母后，他们却是半点法子都没有，这种无力感，也会让人绝望至极吧。

    七皇子道：“我不知道怎么做，才能让那个女人付出代价。我想过干脆一刀杀了她，为我母妃报仇，但是我这个身体你也是知道的，风都吹不得，如何能近身杀她？四皇兄未必不想这么做，但是四皇兄却怕这么做了，会连累我。而且就算是这么做又如何呢？天下人还是不会知道，我母妃当年没有自己服毒陷害皇后，天下人也不会知道真相，我母妃只能背着没做过的罪，被葬在皇陵之外。我们兄弟能做的，竟只是给那个女人寻一些不痛快，拒绝参加她所有的宴会，如此而已了。”

    叶夭夭这也想起来，当初在宫里，贤妃还是皇后的时候，她的寿宴，四皇子和七皇子两个人，的确是都没有出席。

    贤妃当时也很不高兴。

    天圣帝不痛不痒地劝了一句，所以天圣帝也是知道，自己的两个儿子为何不去的，但是他还是漠视了四皇子和七皇子心中的不忿。

    七皇子低着头道：“与四皇兄不一样的是，我心中的负罪感，比四皇兄更深。因为十一岁那年，我见到了当初给母亲接生的稳婆，她跟我说，当初母妃原是可以活下去的，当初……稳婆问了母妃，是保大还是保小。皇家生子，历代都是先保皇嗣。可父皇大抵是出于，知晓母妃是被皇后毒害，心中亏欠，便说了让母妃自己选……”

    叶夭夭听到这里，已然明白了淑妃的选择。

    而七皇子低声道：“稳婆说，我母妃那个晚上，重复了无数遍，说‘保我的孩子’，一遍一遍，临死的最后一句话，也还是这五个字。叶夭夭，你明白吗？害死了母妃的人，不仅仅只有皇后，还有我。我从一出生就是个害死了母亲的罪人，而且是个没有用的罪人，都没法让皇后伏诛。”

    叶夭夭低声道：“这也是你们兄弟，支持太子殿下的原因之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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