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6、前世岳父-《我重写了家族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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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灰白狐狸摇头,没有答话,重新跟了过去。

    “徐少爷,你怎么又跑到这边来了?”

    “难道是丢了什么东西?”

    彩儿紧随徐从脚步,见他在前院四处张望,于是问了一句。

    她看不到狐仙。

    刚才徐从的呓语她听到了,不过只以为是自己听岔了。

    “没什么,走吧。”

    徐从见状摇头。

    身边有狐仙久了,他已经学会如何去掩饰狐仙的存在。而且自从上一次狐仙长大后,哪怕是他爹徐三儿,察觉到他与狐仙的异样,也难往狐仙这方面揣测。似乎,长大了后的狐仙……,一些人已难以感觉到它的存在。

    可能是狐仙的修为更精深了。

    一主一仆讲了几句话后,踩着红色鞭炮纸,进入了内厅。

    “我看你的神色,估计彩儿已经告诉了你关于我那外甥女的事情……,恰好再过两天她就会来新野,你和她相处一会,要是觉得合适了,再订婚……”

    “不行的话……”

    内厅已经换上了一桌新菜,刘昌达坐在主桌上。他见门生进来,放下筷子,用绢布擦了一下嘴,然后说起了正事。

    后一句他虽未说完,但意思已经呼之欲出了。

    他和路女士是包办婚姻,知道包办婚姻的弊端。

    所以这一场订婚,他更愿意将其弄成一次年轻男女的自由恋爱。

    “是,先生。”

    徐从松了一口气,将藏在心间的话重新压了回去。

    既然是自由式的恋爱,那么到时候瑜小姐看不看得上他还在两可之间。

    他不用在先生面前着急拒绝,讨个没趣。

    至于瑜小姐会来新野,倒也不难猜,应是为了庆贺先生乔迁之喜。

    而相亲,只是顺带的……。

    毕竟……距离上次先生说要帮他订亲的时间,已经过了三年多。若不是今日先生突然提及,说不定他已经忘了这事。

    “对了,你最近功课怎么样了。”

    “可曾延误?”

    刘昌达忽然想起什么,问了一句。

    虽说如今的徐从已经毕业,但不管是在国内深造,还是前往外国留学,都离不开入学考试。而入学考试,考的也是中学堂的知识。故此,需其日日温故知新。

    “尚可……”

    “最近因为一些私事分神。”

    眼见先生考校,徐从执弟子礼回道。

    这件事上,他并没有撒谎。

    土匪案、大烟案,他都牵涉其中。

    接下来,刘昌达就一些知识进行询问。

    他尽管如今很少在学堂授课,不过以前的知识早就根深蒂固的扎在了脑海里,对学生进行一些考校还不成问题。

    二人一问一答,时间缓缓流逝。

    起初内厅的仆从们还不以为意,但过了数刻钟头,见老爷和徐少爷仍说个不停,脸色就慢慢变得焦急了。他们想要上前打断,却又不敢。

    今夜是老爷娶妾的新婚之夜。

    若是再耽搁下去,就会误了良辰吉日。

    不一会,女佣彩儿请了路女士过来主持大局。

    “先生,到……时辰了。”

    路女士入座在刘昌达身旁,打断了师生二人的说话。

    素云是她给自己丈夫找来的妾室,倘若刘昌达不肯去,就是打她的脸,对她置气。她既然主持这一切,将素云纳进了门,也不能真让素云守活寡。

    “不着急,等我和徐从说完事再说……”

    刘昌达夹了一口菜,继而摇头。

    路女士面露无奈。

    持弟子礼的徐从暗暗叫苦不迭。

    他听师娘一开口,就立刻明白了先生打的主意。

    指配他和瑜小姐的婚事虽是真,但什么时候提都可以,偏要在大婚之日提,说没有猫腻是不大可能的事。

    其次,偏偏在这时考校他的功课……。

    “等你考校完,就误了时辰了。”

    “素云她是个好姑娘,你当时既然已经同意,这时总不能对她弃之不理。”

    路女士小声劝道。

    她如今心中还置着气,没人安慰她倒也算了。可反过头,她还得装作一副不在意的样子,去劝慰自己的男人往小老婆那里跑。

    “我知道,她是个好姑娘,和你之前很像。”

    刘昌达点起一根烟,他抽了小半个,鼻孔吐出两道浓郁的烟气,“不过不急,不急这一会,让我静静,我想点事。你心里受着气,我能看到,但我心里,也受着气。凭什么不让她心底亦受点气?咱们这家,谁受气少了?”

    “你想做一个大方的妻子,偏不容许我做一个自私的丈夫。”

    “好名声都给你了。”

    “但不至于连给我空闲的时间都没有……”

    他掸落烟灰,轻声道。

    大抵知识分子家庭里的吵闹,鲜少见骂娘似的叫喊,但一句句话却远比骂娘话更显得戳人内心和无情。他们总是端持着礼仪风度,然后用刻薄话刺入肺腑,让人无处容身。

    路女士的眼圈红了,她抿着艳红的嘴。

    仿佛这一轻抿,将万千的话儿挡在了唇齿间。

    “我能给她使气,但你不成,你是她的相公,你得……是她的靠山……”

    终于,话儿脱了白齿的监牢、红唇的囚关,道出了一句太息般的愁语。

    她说的好像是云姨娘,又好像是她自己。

    “那不一样。”

    “我对她很陌生……”

    刘昌达一根烟抽完,他将烟蒂掐灭,又小口吃起了菜。

    徐从见势远离了夫妻二人几步,落在了对座。

    无声道别即为失礼。

    而眼下的场景,他绝不敢插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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