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大姐,家里光景还不错吧,看你家这青砖大瓦的,村里还不多见。” 文昊想来想去,也就这个称呼合适,就拿来先用一下。 这时的农村多是草房,墙用的是土坯, 讲究一点的外面包砖,在这里叫做“一面硬”。如果全部用青砖,叫“两面硬”,要用掉一整窑的砖。 而这些砖都是需要自己烧制。脱坯、晾晒、买煤、入窑、烧窑、洇窑、出窑,不但花钱,还花劳力和功夫,不是一般家庭能撑的起的。 文昊记得,后来村里调整住宅规划, 有一条路从自家的院里穿过,家里两处前后连在一起的院落被分成两个,老房被新修的路冲掉,需要在前院另建新房居住。 为了建这做新房,家里不但花光了五千元钱,还用了整整两年的农闲时间脱坯。 那时,自己刚上中学,每天一放学就奔向村外取土的空地,帮着拉土、翻晒土坯、把晒干的土砖转移到棚子里安放。其它如和泥、脱坯自己根本插不上手,全部是父亲一人去做。 家乡收西南方向的雨,只要那边有雨云飘来,十有八九就会下雨。所以,一旦见西南方向有乌云过来,家里的第一任务不是收衣服,而是马上放下手里正在做的一切,极速的奔去脱坯的场院,展开早就准备好的塑料布遮雨。 常常还没完全遮好, 大雨滴就噼里啪啦的落了下来,拉好雨布,压好泥土砖块防风,最后再检查一遍,等一切完工,人也就湿的透透的了,算是洗了一次免费的澡。 后来装窑、出窑,线手套一天不到就能磨破,十个手指肚经常的磨出血来,回到家里就会感到生疼。家里没有酒精,更不用说碘伏,还不能碰生水,只能用烧开的水晾凉,加入食盐清洗,常常被盐水蛰的……唉…… 不知道为什么,家乡的很多方言竟然和黄原上通用,所以就算文昊话里习惯性的带出了“光景”这样的词,母亲也马上听明白了。 她没所谓的说道:“也不算啥,就是孩子他爸跑点运输挣几个活钱,这房子当初是借钱盖的,还没还完呢。” 文昊接话道:“哦,那也很厉害了, 起码敢做就说明心里有底气。说起孩子,看大姐一副多子多福的面相,几个了?都多大了?还听话吧?” “啥多子多福,现在也不兴这个,村里都在计划生育哩……老大是一个闺女,属龙的,下面还有个弟弟,是个小马驹。原本上面还有个老大,命短没留住……” 母亲说起往事,很是豁达。是了,自己不在了,妹妹和弟弟都提前了一年出生。 两人一来二去的,聊的入巷,在文昊的刻意讨好之下,不一会儿就无话不谈了。 “大姐,我常年在外面跑,懂一点面相和医术,怎样,给你看看吧……” 母亲好这一口,也信这个,就没再推迟。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