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可要是不留几头来过年,到时候,社员们还不得扒了我的皮?” 伙夫头在石阶上,把烟锅里的余灰磕干净,嘴上抱怨道:“卜队长,你说的话在理,道理我也知道。 可是大伙儿都说吃不饱,天天围在老子耳朵边念经...好像粮食都被我偷吃了一样! 罗旋你帮我评评理,你说,天天取出来的粮食,都是生产队里的干部们过了称的。 做饭的时候,旁边还有那么多人盯着,我、我,天地良心...我上哪偷吃去?!” “啊tui...” 一口浓痰,承载着原本不应该由它来承载的愤怒,从伙夫头嘴里激射而出。 “啪嗒”一声。 重重的砸在院子里,那坚硬的冻土上。 “理解,理解。” 罗旋伸手拍拍伙夫头的肩膀,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一包“红梅牌”香烟。 抽出一支递给他:“来,叔抽支烟,消消气。群众们没吃饱,心里有怨气。他们对叔你的工作,不是那么理解,也是情有可原嘛。” 伙夫头接过烟,放在鼻子底下深深地闻了几口。 咧嘴笑道:“要不说,还得咱罗旋最为明事理呢?生产队里那些山汉,就知道抱怨、就晓得骂骂咧咧。 得,还是咱罗旋才懂我,咱干的这活,那是人能干的?天天挨骂受气...他娘的! 咦,你是要打饭吧?你在这等着,我去给你熬粥...” 罗旋伸手拉住了伙夫,开口道,“叔你还是别忙了,我不打饭。这烟是邱桂英托我,拿来孝敬叔的,嘿嘿...” 朝着伙夫头一眨眼,那意思是:你懂的! “邱桂英?” 伙夫头推开罗旋递过去那一整包烟,“罗旋啊,我晓得你和邱桂英她在山外面,屋子就挨得很近。 而且,你和她还是一个学校里的人。所以说啊,叔我可没敢弱待她...你放心吧,不说邱桂英她是不是苦命人。 就冲着她和你以前那份交情,咱也得尽可能的,向着她一点不是?” 这个伙夫头,以前他的为人倒是比较老实。 可自打后来,粮食开始变得紧张起来之后,他手头上的那一点点权限,便陡然变得极为重要起来! 生产队里想和他搞好关系的人,那得排队! 这才让伙夫头为人处世,开始变的有点张扬起来了。 但这家伙有个好处:他的眼睛很好使。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