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怪你风情惹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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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是初恋。

    而他是旁观者。

    男人高大挺拔的身形带给人一股无形的压迫,声音蓦淡:“离婚的消息还没公布前,云及月始终是江太太。

    江慕言,如果你不想下半生都留在加利福尼亚州的医院,最好把那些心思收一收。”

    要是他现在再回头算计江锋一次,老爷子一定会将江慕言保护性地送到美国。这辈子都别想回来。

    代价是他手里本就被削弱的继承权又要切割一小部分。

    那点东西江锋在乎,他并不在乎。

    他冷静的头脑只想让江慕言现在就滚。

    “我能有什么心思?”江慕言弯了弯眼睛,悄无声息地退让,“这世上又不是所有的初恋都要在一起。我只是借云野的名义过来一趟,顺便帮没空下来开门的云及月开一下门。”

    实际上又是以退为进,表面上做了澄清,却把“初恋”最让人生厌的词时时刻刻挂在嘴边。

    江祁景的手指抚了下首饰盒,威胁的语气溢于言表:“那你可以走了。”

    江慕言同云及月发了消息才离开。擦肩而过时,清越的嗓音似是被风吹散:“哥,你的反悔迟了一点。”

    从始至终都没有相形见绌,好像掌握住主动权的不是江祁景而是他。事实也确实如此。

    指腹轻轻摁着孔雀蓝的绒面,江祁景抬起下颌,看着月亮角华丽的尖顶。

    不知过了多久,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接通后就是徐文绣敲茶盖的声音:“你去欧洲了?”

    “嗯。”

    “你弟弟……也在欧洲。跟你一前一后去的。”

    “嗯。”

    徐文绣喝了口茶,温婉的的语气逐渐变得凌厉:“江祁景,你还不懂我的意思吗?你是我亲儿子,慕言也是我一手带大的,难道要我眼睁睁地看着你们兄弟阋墙……”

    “母亲,”他念着这个没什么情感的称呼,微微低嗤,“我想你心知肚明,一切都拜你所赐。”

    徐文绣微微失语。

    她又在喝茶,只是吞咽的速度快了一点,泄露出不自然的心绪:“你难道还在记恨我吗?那时候你才十七岁,我能眼睁睁地看着你出去丢脸?你怎么会觉得我是在害你……”

    “我这是最后一次来找你。下一次就是你爷爷亲自出面。”她将茶杯置在桌上,发出重重的响声,“江慕言是要赡养我后五十年的。你如果有点孝心,就不要来打搅我的好事。”

    电话挂断。

    江祁景看着黑下去的屏幕,长长地哂笑出声。

    他的母亲大概是后悔了。

    如果当年徐文绣没有……

    那他也不会改变十七年来孤僻冷淡的性格,更不会像个疯子一样拿着启动资金不过几十万的明都到处豪赌,赌出了惊人的成绩,最终还跨过江锋揽下了江家大权。

    也不会和过去的自己,和过去的云及月……统统道别。

    厨娘准备晚餐的时候,云及月总算看见了失踪一下午的江慕言。

    她从沙发上蹦起来,双手合十:“我之前敷面膜睡着了,谢谢你下楼去开门。”

    江慕言站在门口,头发上还有点点雨水:“举手之劳。”

    “我整个下午之前没看见你,你一直在花园吗?”

    “我回了趟家,想起画板还放在你这儿,又过来了一趟。”他没有提起江祁景,看着茶几上倒扣着的那本崭新的《宏观经济学》,娓娓进入了新话题:“你在学金融吗?我正好会一点,要是有什么不懂的问我就是。”

    云及月愣了一下,立刻将书拿起来:“我正好有个地方没有看懂——”

    江慕言在京城大学主修的并不是金融,但指导大一水平的问题不在话下。他不用术语,又念得很慢很细,是个相当合格的老师。

    云及月咬着笔头,时不时发出哼声示意自己听懂听了,然后低下头用隽秀的字写上笔记。

    江慕言在等着她写完。

    可能是这一刻太安静了,他有些恍惚,甚至不知道自己现在正在做什么。

    起初目的确实不纯。

    江祁景想斩断江锋在京城的立足之地,但碍于父子情面,并没有把敌意搬上谈判桌,只是私底下悄悄布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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