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缠绕的发——屋中之尸-《阴阳执伞者》
因为女人的出现,到底还是中断了隐影想要寻找那个灵体的想法。
安明京叫来了队里的人,虽然他们对于安明京说这间屋子有尸体的情况似乎有些不相信。但因为这间屋子无人居住不知主人是谁,连那门锁都已锈迹斑斑,所以队里的人也是勉强点头答应进去探查一番。
那个锁子甚至不需要什么特别的工具就能被打开,然而当大门被打开之后,所有人都震惊了!
这是一间很小的屋子,面积甚至不足三十平方米。屋子之中积满了灰尘,但是看得出来,这屋子的主人在离开之前,是很用心地打扫并且布置过一番这间小屋的,屋里和屋外明显是两个天地。
这间屋子的墙壁是用白色的漆粉刷的,其中一面还贴了碎花的田园风壁纸,就是那个女人的灵体所在的那一面。一般在这样的后巷小屋之中,很少有人把墙壁弄成这样,一来不耐脏,二来这里的人们为了生计而奔波劳碌,房子只是一个住宿的地方罢了,他们根本不会有时间去想着装饰自己的房子。
当然了,在这间屋子里,墙壁的模样只是小菜而已。真正让所有人震惊的,是屋子里的东西!进了屋子之后,所有人都闻到了一股消毒水的味道。按理来说,主人走了这么久,消毒水的味道应该散尽了才是。隐影甚至怀疑,这屋子是不是被消毒水给泡了一遍,才会留下这么浓重的消毒水的味道。
入眼的,便是一架钢琴。而且不是普通的家里用的那种长方体形状的钢琴,而是一台白色的三角斯坦威钢琴。隐影对钢琴并没有什么太大的研究,但却也知道,斯坦威的钢琴,价格不菲。
光着一架钢琴就占据了这整间屋子四分之一的地方,而钢琴的琴盖是被打开着的,琴架上还放着一本敞开的乐谱。若不是这钢琴上已经落了厚厚的灰尘,恐怕都要让人以为弹钢琴的人才刚走而已。
在众人的惊叹声中,安明京走到了那钢琴旁,看着钢琴的黑白琴键上已经落上了灰尘,而钢琴的架子之间还有蜘蛛结的网,也是叹息了一声:“可惜了,这样好的一架钢琴!”
有谁会想到,在这样一个破败不起眼连小偷都懒得光顾的窝棚区之中,会有一架如此价格不菲的钢琴呢?
除了钢琴之外,这整间屋子里就只剩下了一个书桌和一张单人床了。书桌上整整齐齐地摆放着外国名著,有一些的书页之上甚至还有笔记。可见这屋子原来的主人是个格调高雅之人,当然,或者说是个格调高雅的变态。
让隐影注意到的,不是这些书,而是除了这些书之外,桌子上还正正地摆着一本“圣经”。这本圣经比起那些保养得益的书而言,已经是被翻得皱皱巴巴的了,看来这屋子的主人还曾是个虔诚的基督教徒。
屋子里最简陋的东西,大概就是那张单人床了。
单人床是最老旧的那种弹簧床,床上的被褥还叠放得整整齐齐的。在床头有一盏台灯,灯泡已经坏了。台灯的旁边还有一副眼镜,看上去是女士眼镜,粉色的镜框,碎了一片镜片,却被好好地放在台灯和枕头之间。
屋子里的东西就这么多,一眼就能看得完。
而队里的一个小伙子在进屋之后就耸着鼻子不停地嗅着什么,在观察完了整间屋子之后,终于停在了那碎花壁纸的墙壁前:“虽然很微弱,但是我能确定,这屋子里有尸体的味道!安队长,你太厉害了!没进屋子就知道,你是怎么知道的啊?”
这个小伙子也是隐影警校的学长,隐影知道他,他却不知道隐影。他叫“周佳和”,以一个非常灵敏的“狗鼻子”而在学校广为人知。
安明京当然不会告诉周佳和,这是隐影用一把红伞莫名其妙地自言自语问出来的。但是他看着隐影的眼神都变了几分,只是摸了摸鼻子,才挥手道:“别管我怎么知道的,继续查案就是了!”
既然知道了这间屋子里有尸体,也很容易就能知道尸体的方位。
因为那个碎花壁纸要作为证物,所以队里的人在拆墙的时候还是很小心的。
碎花壁纸不仅仅有装饰的作用,还有防水的作用。在壁纸被拆掉之后,他们才发现,那堵用水泥砌起来的墙壁里面是空的。墙上还有斑斑血迹,不知道里面的人到底流了多少血,才能将这墙壁都染红!
安明京也是看着那被血染红的墙壁皱了皱眉:“血都渗出来了,如果不是这屋子打扫的这么干净,而且他怕是把消毒水都掺进了水泥里,这样的血,早就引来老鼠和蟑螂了!”
为了防止里面的尸体被破坏,队里还专门请了技术人员过来拆解墙壁。
然而当墙壁打开的时候,所有的人都愣住了:那墙壁的确是中空的,里面一眼看去,竟是个更小的屋子的样子。在那小空间的正中,立着一个巨大的木制的十字架。十字架的旁边放着小鹿小熊这些小动物的玩偶,已经被那女人的血液染成了暗红色,散落在女人的脚边,不知被封存了多久。
尸体就是被绑在十字架上的,女人的尸体,浑身赤-裸,应该是被处理过的,竟还未全部腐烂。刺鼻的福尔马林的气味让所有人都退后了三步,但是让人震惊的,还是那女人的模样。
女人的头发是被剃光的,看得出剃头的人技术并不好,她的头顶有一些剃刀刮出的伤痕。她被摆成了一副“耶稣受难”的模样,低着头,两行血泪在眼角已经干涸。
她的正面没有任何的伤痕,巨大流量的血液,是来自她的背面:她的后背的肩胛骨被人打开了,整个后背的肉都被翻转了起来,用钢丝牵引在十字架之上,形成了一副“翅膀”。
其实隐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在见到尸体的那一刻,她还是忍不住地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出了屋子呼吸了新鲜的空气之后,才稍稍感觉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