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午后的阳光落入树林之间,与尘埃遍布空气产生奇幻的色彩,此刻的人们还并不清楚这是由于丁达尔效应产生的奇妙反应。 萨姆监工屏住了呼吸,他看见雷德·金沐浴在阳光中,日光下彻的路径在尘埃间形成一大片宏伟的光幕,蔚为壮观,他穿着笔挺的排扣对襟大衣,手掌一枝蓝木手杖,浑身上下散发着卓尔不凡的气度。 “好久不见,监工。” 雷德微微笑着,就站在距离他不到一米的位置,这个独腿的残废,三天前还是一脸穷酸愁苦的模样,如今却摇身一变,仿佛一下子成为了个游离于上流社交圈中的公子哥。 萨姆监工的嘴角垂下一滴清水,立刻和脸上的粪便与污渍混合在一起,混浊地往下一路污染,被寒风裹挟着滚进了他黏糊糊又恶臭无比的衣领中。他已经十几个小时没有吃过任何东西,在下水道中涉水前行了几十公里,甚至还因为恶臭和灌进污水呕吐不止,到现在,他更是因为伤口感染而开始发烧,大脑神志不清。 他指着雷德。 对方为什么会在这里? 这个13岁的残废童工为什么会知道他会往这边逃? 他会杀了自己吗? 他有气无力地放下了手,大脑有那么一瞬间突然清醒过来,他抬起头,质问道: “是你吗?这都是你干的吗?!我的戒指!我的戒指是不是让你拿走了?!” 雷德微微笑着,以太之血在体内活跃地流淌着,他从怀中取出一枚镶嵌有蓝宝石的戒指,在对方面前一晃。 “你说的是这个吗?” 他一边取笑着对方,一边暗中命令小缝合怪幽灵化,漂浮到萨姆监工死死紧握着油纸包的左手前。 雷德并没有因为自己处于优势,或者为了铸道而沦陷进‘娱乐’和‘好奇’的品质中去,相反,他内心一直关注着监工怀揣着的那只油纸包。 “那是枪吗?还是宝物什么的?” 他还没有来得及服下合剂,以太之血达到百分之十浓度才会拓展出的【宝藏视界】这一能力还未在现实中拥有。 但到了这个地步,结合观察的形状和大小,加之对于一个走投无路的人来说,怀里揣一把枪实在再正常不过了。 所以,他倒是不能大意。 雷德平静注视着萨姆监工,看着实质意义上如同一条落水狗一般的萨姆监工,他微笑着一抬手: “你还要这么跪着吗?” 萨姆监工这才意识到,刚刚他为了低头舔水,不自觉双膝跪地,他颤抖着身子,在寒风猎猎中绷直了脊梁,就要站立起来。 砰! 雷德捡起一块石头,狠狠照着萨姆监工的脑袋砸下来。棱角划破监工的头皮,立刻凿开一个血坑,疲惫不堪又饱受发烧痛苦的萨姆立刻歪倒了下去。 “你欠我一条腿。”雷德说:“是你把我逼到这个地步的。我本来是个正常人,是个老实本分的人的。” “呃……”萨姆监工捂着伤口,他的脑子一片混乱,只是依稀听到雷德的声音。他抓着头发,闷声道: “我就是砍了你的腿……又怎么了?” 雷德平静地注视着对方,看着这个如同死狗一般,昔日里在工厂中说一不二,仗着身强力壮总能镇住工人不满的监工。他咳嗽了两声,再度扶着地面呕吐,但他已经吐不出来除了胃酸以外的东西,他在整个城里藏污纳垢的地方浸泡了太久,接连遭受的剧变和打击,让萨姆监工已经恍惚。 现在,他意识到自己被一个独腿的瘸子,迫害到这种地步。受尽了委屈和惊慌,他忍不住抓起了手中的油纸包,脑子渐渐清晰起来,萨姆监工冷笑一声: “你这忘恩负义的狗东西,雷德·金,是吧?你自己倒霉掉进了车床,不是我给了你一斧子,你还能活着出来?” “你没有任何权利剥夺我身体的完整。”雷德的声音冷如刀锋:“你明知道我家里还有两个孩子要带,你分明知道我没了腿就不能劳动了,你分明知道只要关掉机器,我就不会失去我的腿!你这个混账东西。” “得了吧,雷德,工人是什么?工人无非就是进了工厂的奴隶。你不知道股东大会上是怎么评价工人吗?如果不是法律,工人只能算是个四分之三个人。而我是监工,我和包贝尔·里斯本厂长是亲戚。我凭什么要照顾你们这种四分之三人的感受?你断了一条腿,住院也就花了12磅,可那台机器是整整30磅!你就把两条腿都搭进去也不值钱。” 萨姆监工嗤笑道: “是我救了你的命,你却不知道好歹。” “我不觉得为了省12磅的医疗费,故意派工贼帮的人在我住院楼下一直监视,还带着扳手和武器——倘若这样的行为都能称得上是‘救命’,那我在你的嘴里大小解应该称得上是世界上最伟大的施舍了。”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