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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相对落座，詹光毅看向对面，白衣霏霏风华无双，看似青稚，但那双凤眸却深若潭底不可琢磨，近日以来他耳边听到的惊人消息均是来自这位还未及弱冠的少年，他设计了五年的计划也是因他一朝被毁。

    若说他最后悔的事情，便是五年前在匪寨因为一时自负未能赶尽杀绝，不然也必不会有今日之事，更不会出现眼前这个已经跳脱他掌控之外的异数！

    他眯了眯眼，忽而抬起手主动替他倒了杯酒，脸上早已不见试探打量之色，倒显得真像是朋友相聚一般。

    “没想到二皇子居然肯赏脸，既是我做东，二皇子不如先尝一尝这里的菜色如何，若不喜欢，大可再换。”

    轩辕澈看都没看那杯酒，忽而嘴角微扬，直入主题：“虚伪周旋是我朝宦官最喜学用的一套，昌王既学不到精髓，索性不如打开天窗说亮话。”

    詹光毅闻言愣了一瞬，却没显露任何不悦之色，他将酒壶放下，忽而轻笑一声道：“我很好奇，二皇子此次答应与我见面，难道就不怕被有心人看见传扬出去？”

    轩辕澈表情未动，也慢条斯理道：“昌王阴计败露，如今正面临两国联合讨伐之战却不在国内主持大局，反与我在这里密谈，难道也不怕亡国灭族？”

    “看来二皇子很清楚我这次是想与你谈什么。”

    詹光毅眯了眯眼，复又笑道，“不如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他说着身子往前探了探，“五年前云家反叛的真相无人能比我更清楚，我替你为云家翻案，萧世安等人我也可以助你一并除去，甚至那个位子，你若想要，有我助力也唾手可得，但二皇子也得答应我一件事……”

    “替你挑拨西琼和大汉的关系，甚至反戈相向替你谋划西琼？”

    轩辕澈推开他倒的那杯酒，自倒了杯茶端起笑道：“这一招甚是熟悉，昌王想故技重施？”

    詹光毅神色未变，艳丽的脸上一派坦然，“丽秋容母子皆为蠢材，萧党虽聪明一些，但也不过尔尔，兵家，诡道者也，自古以来不过在结盟与反戈之间转换而已，我不过是在寻求更合适的同盟者，二皇子难道还自认不如这些人？”

    他说着嘴角勾起一抹阴诡的笑容，“据我所知，惠帝如今亲信的到底还是萧岚母子，因为你和西琼长公主的婚约，他有意顺势让你入赘西琼成为大汉永久的眼线，他并未真正将你当皇嗣对待，不过也是因为你背负着云家的仇恨，于他而言早晚是根带毒的刺，二皇子难道就甘心于此？”

    他细细观察着对方的神色，果然见他在听到最后几句话时凤眸闪了闪，但却没想到他却只是抿了抿手中的茶水，淡淡笑了笑，“昌王可以见得我没你的助力，便做不到自己想要的？

    昌王似乎忘了，当年云家之仇，你也应当算作其中一份。”

    屋内气氛忽而直降冰点，两人一垂眸抿茶，一眯眼对视，谁也未开口。

    这时候厢房外传来小二的声音：“客官，您的最后一道菜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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