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一刀斩断烦恼根-《贞观泥石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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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秋十月,鸡换了两茬,猪膘肥体胖。

    柴令武几乎身无分文了。

    再不变现,连吃饭都成问题了,谁让他把所有蜀黍都拿去酿酒了呢?

    孤注一掷,总是要承担一些后患的。

    有难题,不想找亲人,就找狐朋狗友。

    带着阿融,柴令武大摇大摆地进了平康坊晓月楼,迅速找到高文敏与李崇义。

    高文敏的阿耶是大名鼎鼎的高俭,现在因过错贬为益州长史,估计是这缘故,让高文敏的零花钱有些吃紧,都坐到大厅来了。

    李崇义的阿耶是礼部尚书、河间郡王李孝恭,这才是往来无白丁。

    他们三个,全是皇亲国戚,凑在一起,没多少人敢惹。

    程处默之流的,虽然也算大唐顶尖二代,与他们相比还是差了点层次。

    李崇义家资雄厚,但是,这一次是高文敏输了嘴请客的,李崇义才不会掏钱。

    “咦,李崇义不背你弟弟出来耍么?”

    这是半调笑的话。

    李崇义的二弟李晦,《新唐书》作李崇晦,如今才三岁。

    李孝恭二十老几才生了李崇义,其后因为征战,与王妃聚少离多,李晦出生得晚也很正常。

    兄长、姐姐背弟弟妹妹,那也是很常见的状况。

    “香。”

    李崇义不答话,耸了耸鼻头。

    柴令武从阿融手里接过一个古朴的陶罐,拿过一个酒杯,倒了一杯酒。

    高文敏与李崇义聚焦过来。

    酒色清如水,酒香勾馋虫。

    只闻着味儿,高文敏与李崇义便直咽口水,要不是拼命维持着仪态,怕是会为此大打出手吧?

    “好酒啊!”

    高文敏赞道。

    纨绔圈子中,高文敏酒色财气都是出名的,他说好酒,那一定是好酒。

    晓月楼的酒客,至少有一半是认识高文敏的,闻言纷纷起身,凑近了细嗅。

    柴令武看着越来越多的人围观,扬起手中的陶罐,微笑着,朝地上狠狠一砸。

    稀里哗啦的响声中,陶罐碎了一地,清澈的酒水在石板上流淌,浓烈奇异的酒香扑鼻而来,让无数人捶胸顿足。

    不当人子!

    暴殄天物!

    弘文馆学士欧阳询老先生不知道从哪里摸了出来,痛心疾首地指着柴令武。

    “逆徒!”

    好吧,老先生已经七十三高龄了,还教过柴令武书法,确实有资格这么骂。

    “先生莫急。”柴令武提高了嗓音。“十月初三,也即明天,灞水东头柴家庄,杀猪宰鸡奉美酒,且请今日在座诸位试酒。”

    欧阳询急不可耐地推开柴令武,一口啜尽杯中酒:“好烈!如一线烈火从喉间涌入肠胃,口鼻之间余香回荡。好酒!”

    欧阳询的名声,比这些纨绔更强许多,当下惹得众人艳羡不已,好在明天可以去柴家庄品尝,过一过嘴瘾。

    虽然猪肉是贱肉,有点难下口,但可以不吃,纯喝酒嘛。

    高文敏与李崇义面有苦色。

    下手不够快啊!

    还是太要脸了。

    算毬,明天去柴家庄喝个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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