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乌迩的汉子不怕苦不怕累,但是怕热,“还有多久能到啊,这天也太热了。” “出来十多天,一滴雨都没见着,越往南走越旱。” 达娃擦了擦汗,“在阴凉处歇歇脚,再赶路。” 抱怨归抱怨,赶起路来还是任劳任怨的。 终于到了永州,心歇下来,又着急另一件事。 卖粉。 火锅底料和牛羊很快就清算账目,结清楚,张掌柜也热的不行,非要请商队的人吃茶。 这年头还用不起冰,冰太贵了,就算张掌柜存了不少钱也用不起,顶多喝点凉茶,在井里冰个西瓜吃。 茶水一送来,香醇解渴,顿时消了暑热。 达娃心里有些紧张,事不过三,从前两次,都是他们吃着,引着掌柜签了文书。 万万不能来第三次,故而,他开门见山地说了,“不知掌柜收不收粉条。” 达娃打开袋子让掌柜的看,“就是这种红薯粉和土豆粉,掌柜可以先尝尝,然后再决定收不收。” 如果张掌柜不收,他们走街串巷也得把粉条卖出去,带回去可太麻烦了。 张掌柜定睛一看,是灰色的长条之物。看着硬硬的,却不知如何吃,“这是什么做的,怎么吃?” 达娃瞳孔紧缩,“这是粉条,这袋子里是红薯做的,那袋子里是土豆做的。吃的话可以做成酸辣粉,还可以涮火锅吃。” 原来永州没有粉条,达娃想明白了,红薯土豆本就是近年从异族新传过来的粮食,做饱腹之物。 大楚吃法兴许多一些,蒸炒炖炸,不像乌迩一般只会煮着吃。 所以,粉条不是什么地方都有的。 张掌柜弄明白了,“那晚上吃一吃,若是好吃,自然就收,凡是乌迩送来的东西,都是按照原来的分成,自然,我也会言明这出自长公主之手。” 达娃点了点头,张掌柜笑笑,道:“有长公主,实属乌迩大楚两族百姓之幸啊。” 于国而言,二十年不起战乱,于他而言,在长公主庇护下赚了不少银子,发家致富了不是。 张掌柜忍不住多说了几句,“大人还不知道呢,自从说了是长公主做的火锅底料,来吃的人越来越多,更有不远千里,从盛京,江南来永州城,就为吃一顿火锅的人。” “就连冠军侯都来我们这个小店吃火锅,现在天热,客人依旧多。”张掌柜有些得意,不过功劳在谁他还是知道的。 只是冠军侯停了几日,定了包间客栈,时而哭笑,真是怪哉。 冠军侯达娃知道,大楚的大将军,许多乌迩的将士死于他手,如今两国和平歇战,这些事不提也罢。 达娃点了点头,“以茶代酒,祝张掌柜生意兴隆。” 达娃来的时候还带了酸辣粉和麻酱宽粉的做法,王妃说了,这两样吃食简单易做,送出去也就送出去了,就当结善缘。 粉条做出来,张掌柜大喜过望,当即在菜单上加了一道菜,一盘粉条一百文钱,开始点这道菜的人还少,后来越来越多,几乎成了桌桌必点,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达娃在永州留了两日,买了米面准备带回去,如今乌迩的日子越来越好,但还是没有精细粮食,米面还要从大楚买。 他准备明日返程,当晚,客栈的门被敲响。 达娃推开门,原以为是店小二,结果是个熟面孔,达娃拱了拱手,“徐将军。” 徐景行垂下眼帘,眼中隐约有一丝伤感,这些日子他常日醉酒,不修边幅,稍显落拓,“我如今身上无一官半职,早就不是什么将军了。” 原本都是女子细腻,能发现这种不是十分显而易见的情感,可达娃一个高大威猛的汉子竟然看见了。 他心里不太对付,徐景行在这伤悲什么呢。 没个一官半职还怕他什么。 达娃:“你有事?” 徐景行深吸一口气,“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可否移步小叙?” 雅间里,徐景行给达娃倒了一杯茶,他苦笑道:“我是想问问长公主,近来可好。” “我同长公主一起长大,情同兄妹,去年送她出嫁,已有一年多未见,她还好吗。” 达娃看了徐景行一眼,“晋阳公主如今已是乌迩王妃,王上与王妃琴瑟和鸣好得很,不过据我所知,大楚皇上是王妃亲弟,你这么说恐怕不太合适。” 徐景行只听见了琴瑟和鸣四个字,他脸色蓦地变白,眼中隐隐有不可置信。 他同容姝一起长大,在西北时,容姝就是个小姑娘,都是他护着。 后来大将军不在了,他护送容姝回盛京,容姝被先皇太后认作女儿,长公主和护卫,云泥之别。 天知道他为了军功,一步步往上爬,费了多少力,受过多少伤。 终于,他成了冠军侯,一个年轻侯爷,战功赫赫,一个当朝公主,国色天香。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