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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胸口一路破到肚脐，

    一条深深地裂缝，越来越大，

    就像是农村逢年节杀猪一样，

    杀猪师父会将一整头猪一分为二，一模一样的场面，

    只不过，

    这里被破开的是人。

    那女人缓缓抬起了头，脸上依旧保持着笑容，温柔道：“很抱歉呢，你已经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当了，你五脏六腑都已经没了呢？”

    “肠子呢，肠子呢？”

    那憨厚男子躺在地上，十分激动道：“还有……还有，我的肉，我的肉也可以当的！”

    “抱歉了呢，”那女人依旧微笑着，说道：“你的肠子已经烂了，你的肉也烂了……”

    破开的身体里，

    又黄褐色的脓水不断地流出来，

    在地上流了满满当当的一大滩，

    “你们不是什么都当的吗？我的命呢，我的灵魂呢，我都可以当给你们的！”

    憨厚男子躺在地上，望着天花板，六神无主。

    “抱歉呢，你已经死了很久了，没有命和灵魂了，先生，当初我询问过您的，您说您想留着灵魂和最后一点命看您儿子结婚，所以，不肯当的。”

    那女子很温柔，也很细心，

    非常温柔的将憨厚男子破开的肚子给合拢了，最后留了一点小洞，把地上的黄褐色液体扫进一个小罐子里，从憨厚男子肚子上的小洞里倒了进去。

    很细心，

    一滴不剩，

    “不够啊，不够啊！”

    中年男子识破落魄的蹲在地上，喃喃道：“还差三万啊，还差三万啊，求求您了，您想想办法，我还有什么能当的，我都当给您……”

    “对不起，先生，没办法了呢！”

    那女人依旧是微笑着，语气非常的温柔。

    “三万，三万……”

    “还差三万块，怎么办啊？”

    “就差三万了，只要三万，儿子就可以结婚了……”

    “怎么会当不了了呢……”

    憨厚男子失魂落魄的从当铺里走了出来，

    磕磕绊绊的走在小巷子里，

    所过之处，地上都留下了湿漉漉的液体，

    散发着一股恶臭，

    电话响了，

    憨厚男子踉踉跄跄的接通，

    “爸，钱凑齐了没啊？”

    “没了，没了，凑不到钱了……”

    话音戛然而止，

    中年男人的身体如同一滩烂泥一般倒在了地上，没有一点声音，就像软体动物一样放在了地上。

    “爸，爸，您说话啊，您不能不管我啊，您不想办法凑钱，我怎么结婚啊！”

    “爸，您想办法啊！”

    “你说话呀，你活了几十年，三万块钱都凑不到吗！”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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