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穿成炮灰女配后和反派HE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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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5章

    得了他姐赞赏的眼神,秦则钰甚是得意,殷勤地也给他姐倒了茶,觉得自己真是个好弟弟。

    正像秦氿他们所猜测的那样,苏氏完全无视秦则宁的提点,离开秦府后还真去了宗族告状,然后,有宗族的族长族老们也上门找秦则宁,结果,秦则宁和他们稍稍一分析,族长族老们也都不敢管这件事了。

    苏氏知道后,大发雷霆,在屋子里把能砸的全都砸了,又把秦家三兄妹又咒了一顿。

    苏氏束手无策,只能再次回了娘家,但是苏家表示,没银子疏通他们也没办法,打发了苏氏。

    苏氏失望而归,绞尽脑汁地想了一晚上,把能想到的亲朋故交都想了一遍,实在是没办法,只能去了二皇子府求助秦昕,又数落了秦泽宁、秦氿他们一通。

    “长房那三个就是没良心的,见死不救!”

    “昕儿,侯爷待你不薄,你可得设法帮帮侯爷才行!”

    苏氏放低姿态,哀求地看着秦昕,短短几日,原本养尊处优的苏氏就瘦了一大圈,老了好几岁,看着憔悴不堪。

    秦昕无奈地叹了口气,“母亲,你也是知道的,二皇子不在,我做不了主。”

    事实上,秦昕比苏氏更着急。

    秦昕知道,自从上次京兆府公堂的事后,顾璟对她就不冷不热的,哪怕为了掩饰,顾璟还是天天宿在她的屋里,但是她的日子反而更难过了。

    顾璟是早晚要立正妃的,听说很可能就是永乐长公主之女方菡君,就等着她出孝了。

    方菡君出身尊贵,是柳太后的外孙女,皇帝的亲外甥女,等她嫁进来,到时候,自己在二皇子府就更没有立足之地了。

    所以,对秦昕来说,她能依靠的人只有秦准了,有秦准在,她还能站稳脚跟。

    秦昕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似乎从秦氿回京的那一刻起,命运就彻底地脱轨了……

    苏氏一听秦昕说她做不了主,就怒了,好似炮仗似的一点就着,斥道:“秦昕,你有没有良心!”

    “要不是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找侯爷要银子,侯爷怎么会落到今天这个境地!”

    “你以为侯爷受罚,你就落得了好吗?”

    苏氏越说越激动,声音越来越高昂,尖锐,把这几日遭到的挫折全都宣泄到秦昕身上。

    看着骂骂咧咧的苏氏,秦昕没有像别人那样给苏氏脸色,反而让人上了茶,好声好气地说道:“母亲息怒,女儿并非推托。

    您先喝口茶消消火吧。”

    苏氏可没那么容易被秦昕忽悠,冷笑道:“好,你说啊。”

    秦昕递了个眼色,书香就出去给她们守着门。

    秦昕道:“母亲,您也知道我现在只是个妾,二皇子不在,我就有心也无处使。

    就是我现在写信给二皇子,可二皇子在晋州,等他收到信的时候也晚了。”

    苏氏:“……”

    苏氏沉默了,她也知道秦昕所言不假。

    二皇子远在晋州,是远水救不了近火。

    秦昕蹙眉长叹了一口气:“这件事,长房袖手旁观,父亲怕是真要遭些罪了……革职也就罢了,就怕……”

    苏氏双眸圆睁,心沉了下去。

    秦昕的意思是,除了革职,还要夺秦家的爵位不成?

    苏氏只觉喉头艰涩,道:“不会的,皇上是念旧情的人。”

    没错,老侯爷对皇帝恩重如山,皇帝不可能一点也不顾念老侯爷。

    “是啊,皇上一向心软。”

    秦昕点了点头,似是想到了什么,“我听二皇子说,前吏部左侍郎杨天宇也贪腐受贿,不过他‘暴毙’了,皇上想着他好歹也是三朝元老,也就没追究这件事。”

    苏氏动了动眉梢。

    她也知道杨天宇两年前暴毙的事,原来这其中竟然还有这等内情。

    秦昕还在感慨地说着:“可怜他家大公子刚中了榜眼,就丁忧了。

    不过,二皇子说,丁忧也是一件好事,杨家也能全身而退。”

    丁忧?

    苏氏心中一动,心跳砰砰加快,端起的茶盅停顿在了半空中,又朝秦昕看去。

    “要是二皇子在就好了,我一个妇道人家足不出户的,这眼界总是不如男子宽广,二皇子肯定知道该怎么帮父亲。”

    秦昕皱着眉头,一副担心而又无奈的样子。

    苏氏已经听不进去,眸色愈来愈幽深,想起了一件事。

    本朝是有先例的,若是官员待罪,家中父母离世,可以提出辞官丁忧,只要不是罪大恶极,皇帝都会将其赦免,可想而至,官途也等于是断了。

    这还是当年玄宗皇帝定下的,玄宗皇帝晚年昏庸,宠爱王贵妃,还给王贵妃的父亲封了侯,大肆封赏。

    王贵妃的父兄恃宠而骄,在京中骄横跋扈,闹出了人命案,害死了一个举子,这件事轰动了京城,彼时,春闱在即,那些举子们义愤填膺地跑去宫门静坐抗议。

    为了保王贵妃的父兄,玄宗皇帝借口王贵妃的外祖母西去,不待开堂,就把人送去了王家的老家,让他们丁忧。

    此案也不了了之。

    苏氏心头直跳,心跳越来越快,如擂鼓般回响在耳边,食不知味地喝了好几口茶。

    秦昕看到苏氏魂不守舍的样子,就知道对方是听进去了,唇角微微翘了翘,眸子里精光四射。

    她很快垂下了眼睑,掩饰地喝着茶。

    等放下茶盅后,她脸上又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又道:“母亲,父亲吉人自有天相,又是刚刚被调到太仆寺,也许能全身而退也说不定……”

    苏氏心不在焉,根本就没注意秦昕还说了什么,眸光怔怔地看着茶水中沉沉浮浮的茶叶,思绪还转在丁忧上,思索着某个可能性。

    如果说……

    苏氏的心头又是猛地一跳。

    没喝完一盏茶,她就坐不下去了,起身告辞,秦昕就吩咐书香帮她送客。

    苏氏一走,秦昕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唇畔弯起了一抹冰冷的笑意。

    这时,后方的碧纱橱中走出了一个白净的青衣婆子,正是赵阿满。

    赵阿满也听到了方才苏氏和秦昕的那番对话,朝门帘的方向看了眼,压低声音道:“大丫,你怎么能让侯爷丁忧呢?”

    虽然秦昕方才没把话挑明,但是赵阿满听出了秦昕的意图,秦昕这是希望秦太夫人死,好让秦准丁忧避祸呢。

    可是,侯府那个老婆子是秦昕名义上的祖母,要是她人没了,不仅秦准要丁忧,连秦昕也是要守孝的。

    秦昕随口道:“我心里有数。

    娘,没有忠义侯府,我就没了依靠。”

    赵阿满急切地拉住了秦昕的手,蹙眉劝道:“大丫,我知道侯爷能帮你,可是这个当头,你可决不能守孝,你要趁着二皇子妃没过门,赶紧先生下皇孙,才能保住你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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